江故缓缓站起身,他只穿了居家的衣服,衣领有些乱,露出大片蜜色的肌rou。
周子澈看着他缓步走出卧室,一路到楼下,蹲下身子从抽屉里取了碘酒、棉签、纱布,又很快回到了他身边。
眸里的醉意已经消散大半,墨色浓稠,温柔无声。
“不管是不是气话……阿澈,你先让我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语气几乎有些祈求。
周子澈咬着下唇,苍白着脸坐到了床沿。
江故半蹲下身,同以前一样替他挽起裤腿,握着他的脚踝将拖鞋脱下,把他的脚搁在了他的膝盖上。
一小截脚踝白生生的像是刚出水的藕,只是脚底到侧面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早就已经发炎流脓。
深褐色的血痂到处都是,沾了一点儿灰尘,伤口处还有新溢出的血,红肿一片,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阿澈……这是玻璃碎片割破的吧?我昨夜不该喝酒的,害你伤成这样。”
江故温热干燥的掌心轻柔地握着他的脚踝,将他冰冷得麻木的皮肤带去了丝缕的温度。
周子澈放在床上的手死死攥着床单,垂着眼望着蹲在他身前的男人。
这些日子江故瘦了许多,额前碎发遮掩下的眉骨很深,鼻梁高挺,下颌线愈加凛冽,甚至有点尖削。
一两日没有打理,青色的胡渣冒了出来,看起来说不出得疲倦。
是该疲倦的。
比起他,江故所承受的压力更大,要处理的事务也更多,他可以明着表达自己的喜怒,可是江故除了醉酒失控,却从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江故待他太好了,好到挑不出一点错处。
他有时候忽地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三年好像是一场美梦。
从商业联姻到两情相悦,多少人艳羡不来的感情都让他遇上了,那么如今他要付出一点报酬,也是应当的。
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擦过了伤口,他微微躲了一下,回过神。
看着一根根沾上脏污的棉签被人丢到一旁,自己脚上的伤口一点点洁净。
“疼吗?疼的话跟我说,我再轻一些。”
周子澈没有作答。
然而绷带缠上时不小心压到了伤处,他还是忍不住低低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自小是怕疼的,有时候在剧组拍打戏吊威亚磨破了皮,他面上不说,只是这么多年受的教育教给他的涵养,叫他不会轻易麻烦身边的人。
但是回到家,他会刻意叫江故看见,他享受江故心疼他,哄他,逗他开心。
那些小事像一颗颗蜜糖堆砌,现如今却都变成了毒药。
江故要是对他坏一点就好了。
要是像那些在外面花天酒地,肆意滥情的人一样就好了。
要是拿他当个花瓶,当个物件,而不是真心喜欢他,那样就好了。
或许此刻他会舍得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不是当一个傻子。
脚上缠着的绷带松了一些,江故仰起脸冲他笑了一下,削薄的唇唇角扬起,眼尾都是勾着温暖的。
“还是疼了吧?不是跟你说了,疼的话告诉我。伤口有点深,晚一些我带你区医院看一下,多配点消炎的药……”
绷带扎完了。
江故要帮他穿鞋,被他拦了下来。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你……现在公司那么缺钱,别管我了。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我说过了,该分的钱、房产、地产,我一分不要――”
“你早上去见林世伟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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