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位警官,您说的这个,这个我们都……”
他淡淡的瞥了贺轩一眼,冷冷地说:“说实话,你是警察应该懂法律。”
贺轩表情更加僵硬。
他又补上一句:“不要想着隐瞒,没用的,我们没有区公安局的人那么好打发。”
后面一个老警察叹了口气,似乎是早就料到的模样,对贺轩说:“都说了,没什么好不说的,我们现在藏着掖着人家迟早会查出来,到时候查出来了发现你隐瞒事实,你工作还要不要了?现在不比从前了。”
这一句“现在不比从前”十分的引人深思,从前如何,现在又如何?
那位老警察名叫王国章,似乎是在县公安局干了很久依旧有点道德感和职业心的模样,坐在贺轩身后一个位置问他们:“二位警官是不是知道些潼村的什么事情?”
“这要看你们指的是什么了。”蒋闻然回答的滴水不漏。
王国章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对他们说:“其实也没什么,这你们迟早是能查出来的,过往的报纸里也有报道过,从前他们潼村里有很多是有名的车匪路霸。”
云雪瞳孔猛地一缩,感觉他们这次才算是问到了重点。
油耗子算什么,车匪路霸才是真的要人命的东西。
王国章缓缓地说:“这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潼村那个位置不仅挨着高速路,村尾不远处还有一条省道,他们从前在省道上扔过大树桩子,自家养的牛羊狗等,强迫司机停下来之后抢劫财物。”
“抢的都是些财务,他们倒也有分寸没伤人命,就是司机损失的大点。”王国章低声说:“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有司机来找过,但是都不想惹麻烦,也就没闹出大乱子。”
“真的没有?”蒋闻然冷冷地问:“说实话。”
王国章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蒋闻然慢条斯理地问:“比如说………那条省路上,或者说那条高速路上,有没有因为潼村的行为而冻死的人?”
王国章的脸色变了几变,却是没有给出回答来。
“到底有没有?”蒋闻然又问了一次:“这种事情不难查,相信县上很多年岁大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劝你最好说出来。”
王国章想了很久低声说:“有的。具体是谁我不太清楚了,但我听说从前那片路上闹了个大事之后那些人的车匪路霸行为才消停点。他们从前干了几票之后就胃口越来越大,要的钱越来越多。据说十来年前有个人搭大卡车顺路一起走,身上没带什么钱,他们特别不高兴,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不错就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抢了衣服就走了。但那时候……是最冷的时候,晚上都得有零下十几度,那人,当天晚上……就冻死了。”
云雪听了心中一阵阵惊寒,原来,是在这里。那帮村民没有杀人,但是却在大冬天的抢了人的衣服,让人活生生的被冻死。如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么杀人者也会将自己心中的仇恨诉诸于冻死这个行为上。
她再也忍不住的问:“那你们都不管管吗?”
王国章苦笑着说:“管?怎么管,那些人一个个的比我们警察横多了,那个年代还流行什么关系户,人家那一个个的关系户,县长来打招呼你说怎么管?而且他们也没有真的动手杀人,只是抢了点衣服。我们最后看了下,被抢的人那些衣服都不够两三千块钱的,都不符合我国立案标准。而且我们一问起来是谁做的,潼村全村的人都说不是自己,都说不是我做的,谁做的不知道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省道上监控少,没拍到具体的情况。指纹脚印什么的都不能做凭证,那帮村民都会说他们平日里就去省道那边溜达,一定是之前留下的。如果查验到个指纹什么的他们会说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好奇碰过了……一村子里的人彼此维护,你说说我们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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