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他用这样直接的目光注视, 封逸不自觉地转转肩膀，抖开他的两只手：“本大爷哪里有生气, 自作多情……”

    声音却弱了下去，像一只被抓住了软肋的小动物。

    封总口气一软, 算是默许。那位挨了一拳的仁兄无声地把眼泪咽进去, 重新加入到队伍当中。

    人类剑士为人友善，从头到尾都挂着温润平易的笑容, 人缘自然格外的好, 很快便与封逸的同学打成一片。

    有柯斯玛带领团队, 效率自然提高不少。

    兔妖少年释放远程魔法将野怪引到前方来, 剑士配合他的辅助利落将野怪斩于剑下, 如丸走坂，一气呵成。

    两人今天是第一次相遇，合作起来却是默契十足。

    站在后面摸鱼的毕业狗们连忙比着六六六给他们打call。

    “唔哇，大神！你这Cao作和那些顶尖职业玩家都可以比一比啊！身为全息骨灰粉我怎么没在比赛里见过你，莫非高手在民间？”

    “校草校草你挥法杖好美！念咒语也好美！我快变成你的小迷妹了啊啊啊！”

    “你们不觉得校草和大神超般配的吗？傲娇兔子和温柔鬼畜……”

    封总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往回瞪了他们一眼，同学们瑟瑟发抖，赶紧闭上自己的臭嘴。

    几人一起玩了不久，封逸打了个哈欠，一阵困倦涌上脑海。

    玩全息游戏只需要躺着，但头脑与神经的工作是实打实的，并不算真正的休眠。

    “累了就下线休息吧。”柯斯玛轻道，“加好友吗？”

    “不加！”

    柯斯玛被无情拒绝，遗憾地摇摇头，却注意到封逸并未立刻退出游戏。

    而是意有所至地盯着他看。

    柯斯玛会意，一勾嘴角：“明天晚上六点，我在南郊入口，你如果有空可以来找我。”

    封逸这才满意，但面上依旧不屑地哼道：“看本大爷心情。”

    待封逸的身影消失后，他的同学也陆续告辞下线，只剩柯斯玛一人。

    柯斯玛脸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逐渐退去。

    褪去完美的伪装，这张轮廓深邃硬挺的脸庞上神色淡漠，毫无情绪可言，仿若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的远古巨怪，冰冷而残暴，嗜血杀戮的本性被徐徐地唤醒。

    在其他玩家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球被一串荧绿色的代码覆盖，身前跳出封逸一幅幅照片来。

    从出生时尚在襁褓的婴儿，到如今高中毕业的翩翩少年，组成一条生命盎然向前发展的历程。

    柯斯玛的目光在每一幅图像上都贪迷地留恋了一会儿，最后停驻在少年抱着游戏头盔侧卧在沙发上发呆的画面上。

    “阿瑞斯。”

    一名英姿勃勃的男子半跪着出现在他的身后，男子披着黑色斗篷，身穿贵族式的长袍，虽不及柯斯玛俊美，但也足以迷倒一大片怀春少女。

    灾殃之神阿瑞斯。

    阿瑞斯是薇奥拉圣传的游戏剧情到较靠后的篇幅才会出现的世界级boss。

    自然，也是柯斯玛的得力部下。

    “父神召属下而来，有何吩咐？”

    周围玩家仍欢脱地追赶着猪猡野马放出五光十色的剑技和魔法，并没有意识到这位神袛的到来。

    “我的人类躯壳——”柯斯玛转过头去，面朝阿瑞斯，展露出一个冷漠而危险的微笑，“按这张脸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