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想象不出来。

    至少现在的蓝月之光, 乃至全球任何一个知名的开发商, 都做不到薇奥拉圣传的二十分之一。

    太过于超前的游戏了。

    仿佛设计者是来自未来的人类一样。

    正当封逸对于柯斯玛身份的猜测已经往未来穿越到现代的人类身上靠的时候，冰冻巨鸟已然收起翅膀，伫立在世界之宫的门口。

    神圣宫殿的玉阶之前，薇奥拉的二十位无上神祗齐齐跪地相迎。

    “恭迎父神归位。”

    瞥见身后的兔子迷惑的眼神，柯斯玛嘴边泛上笑意，朝诸神说：“别装腔作势了。公司有客人。”

    诸神可不是在装腔作势。

    是柯斯玛创造出他们这些附属的AI，柯斯玛原本是他们的父神。

    不过，既然柯斯玛改变指令，他们自然要修正自己的行为模式了。

    灾殃之神阿瑞斯以及嘲弄之神塔吉尔克最先反应过来，勾肩搭背地来到兔子跟前，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嗨，封先生！记得我们俩吗？”

    ……快递小哥？

    封逸眼底疑虑一闪而过，对柯斯玛说：“你竟然让员工来当NPC？”

    柯斯玛从容应答：“工作量太少，又闲不住，只能派他们来玩一玩，还能顺便修补一下随时出现的BUG。”

    封逸头一次见到柯斯玛这样不会压榨员工的仁慈老板。

    这一圈看下来，薇奥拉圣传的整个概况基本上都被封逸吃透了。

    如果他有想法，随便录个视频回去让技术人员研究，或者让公关写篇关于剧透的长推送放到热搜上去，都能让薇奥拉圣传损失不少的受众。

    他问道：“你就不怕本大爷回去倒打一耙？”

    “白夜的目标并不局限于薇奥拉圣传，接下来会推出一系列其他领域的智能化产品。”柯斯玛摸摸兔子的脑袋，“虽然说这款游戏相对来说也比较重要，不过只要是你喜欢的，就拿去吧。”

    柯斯玛的本意是类似烽火戏诸侯的千金博一笑，但听到封总的耳朵里，却是对他们公司的挑衅与宣战了。

    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本总裁！

    封总凶巴巴地剜他一眼，不发一言就下线。

    柯斯玛无奈地弯起一个微笑，望向兔妖少年消失的地方。

    随着封逸的离开，原本嬉皮笑脸的二十位神祗的神情再次恭肃下来。

    “都到齐了吧。”人类剑士收起宠溺四溢的眼色，回过身，语气淡漠，“第二阶段启动，无论是留守还是去现实世界的人，都给我放警惕一点。”

    一转眼，年终岁尾。

    大学第一个学期过去，也许是为班导对软件工程师工作现状的恐怖渲染所触动了快要泯灭的良心，封总忽然间壕气大发，在F市包下一整家高档酒店，为蓝月之光的全体员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聚餐。

    更难能可贵的是，封总并不喜欢啰哩啰嗦，在别人玩得正嗨的当口冷不防到台上讲半个小时的话，实在深得人心，让这些爆了一年肝的码农不禁痛哭流涕。

    而后，就被对他又爱又恨的员工们强行灌了一整箱啤酒。

    四世以来都滴酒未沾的封总实在招架不住来势汹汹的敬酒攻势，栽倒在圆桌上，昏昏欲睡。

    照惯例灌倒老板之后，几个年轻人发出大声的狼嚎，全场掌声如雷，好像祝贺勇士终于干掉了蠢兮兮的大魔王。

    随后，这些蓝月之光的员工就翻脸不认人地把醉醺醺的团宠丢在一边，三五成群地扎堆疯浪，有去顶层游泳馆划水的，有上楼打保龄玩斯诺克的，也有下楼去唱K看电影的，反正这一天整座大厦都被他们不省人事的老板包下来，随便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