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乐在生活上是个十足的三等残废,因为没法儿理解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他很难按照温润的穿衣标准打扮成符合他心意的模样,所以只要温润能搭上手,平常温乐的服装一般都是由他解决的。温润最爱皂色,其次喜欢鹅黄,这两个颜色之间简直全无共通,也不知道他的口味为什么相差如此之大,不过他还算不错了,前段时间在大都,温乐亲眼见到大老爷扯了一匹富贵牡丹样式的绸缎做中衣,总而言之,大厉朝男人们的眼光都相当的开放。
而他却比较喜欢藏青这种内敛一些的颜色,于是时常会被他们嘲笑说眼光一年不如一年。温乐犹记得自己才醒来那会儿,这身体的一堆肥rou全裹在大件的粉绿色的夹袄内,那时要是有镜子,想必就能记下究竟有多么伤眼了。
衣服穿到一半,他俩听到院外传来哗啦啦的打水声,心中明白主家已经起床了。农户们其实相当辛苦,昨日歇的那么晚,早上仍旧要那么早起来,尤其是这些农忙的时节,简直一天的空闲时间都没有。
院子里的大门忽然被重重敲了几下,李大汉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来咯来咯,别敲了别敲了,屋头有客人!”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便听他换了个腔调,带上些讨好的意味给来人问好:“申屠大人这么早就来了?税粮都备好了,您喊人进来搭把手抬出去呗。”
来人的声音很是浑厚,一听就知道体重不会轻到哪儿去:“废话少说,刚才敲门还大呼小叫的,不乐意缴你趁早说,我他妈跑个腿还要被你们指着鼻子骂。”
温乐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连忙给温润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看看,毕竟因为常年出海的关系,温润在赋春这地界和小官吏打交道的并不多,总比温乐自己是要方便些的。
温润点点头,快步打开门出去,躲在门后的温乐恰好听到李大汉道歉的声音:“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人也不是有意不敬,实在是昨晚家里来了几个贵客,大人敲门的声音有些响,小人便担心他们被吵醒。”
“你这破地方还有贵客?”申屠谷挖苦的笑着,吩咐身后人上前来检查李大汉的粮箩,眉头一皱脸色就不好看:“这是什么谷子,shi淋淋的,你不会泡了水吧?”
李大汉心虚的搓着手,哪里敢答应,连忙摇头说:“怎么敢怎么敢……这几天有点回chao,这也是没得法子,谷仓都生虫了,这些税粮小的昨天还主动摊开来晒过哩……”
申屠谷冷笑着拨弄了一下箩筐里的粮食:“你倒是聪明,下次若还是这样掺水,我便罚一整石,你给我记下了,这回算我不追究。”
李大汉松了口气,心里骂着这狗娘养的的小人,擦了把冷汗刚想道谢,便听见侧房的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那个不笑时有些慑人的黑脸男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边。
温润认识这个来收粮的,这人叫申屠谷,是赋春城区附近的税官,之前他跑衙门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人几面。
若放在以前,申屠谷只怕能认出温润来,可因为出海的关系温润现在可比从前黑了不少,他一时间顶多也只觉得有些面善。
非法收税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外人,申屠谷心中是有点紧张的,但理智一回炉他又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若真是衙门里的人,那便绝对没有住在农户家的道理。他心一平,但出于温润气场上等的关系,也不敢轻易怠慢,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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