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涡进门就开了暖气,沉甸甸的灰色行李箱与黎涡手中那个只装了笔记本、换洗衣物跟少量生活用品的拉杆行李箱形成鲜明对比。
在反手给钟意转去了相应的钱款后,黎涡用他一贯践行的商业思想“买”下了这个行李箱,因此,他终于过了那道隐形的坎儿,便在一种不拖欠人情、心安理得的状态下打开了箱子。
行李箱左侧井然有序叠着各种款式的羽绒服和加绒内搭,右侧则整整齐齐屯着围巾、手套之类,甚至还有一个可能归结为误入的兔耳朵耳暖。
这不由让黎涡联想起他刚念大学的那一年,家人帮自己一起打理行李时千叮咛万嘱咐到坚持要给黎涡塞了条特别的大红色本命年秋裤。
准是由钟意发散而联想到家人的缘故,黎涡的眉眼被这小插曲打动得柔软。然这种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黎涡的手在摸到行李箱拉链夹层里的东西后,当即变得僵硬。
“....没个正经样。”
黎涡艰难的掏出了一摞起码装有过百数量的一次性内裤,除去一次性内裤,黎涡还找到了两盒草莓味的避孕套。
最后,黎涡面无表情的丢掉了所有的一次性内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觉得浪费之类,黎涡放过了那两盒孤零零的避孕套。
截止到目前,黎涡失去的记忆已经填回得差不多了。但过往越是清晰,黎涡就越觉得钟意乘人之危假扮伴侣顺带Cao熟了自己的行为荒唐至极。黎涡起初以为钟意顶多坑他两块地过过瘾就算完事儿,哪料过钟意能把他对付到床上去了,不仅打乱了他的择偶审美,甚至让黎涡再也生不出跟魏翎结婚的念头。
失忆前的黎涡虽说在商业方面刻板了些,但在性事上他并非是一个放不开的人。譬如他曾经和魏翎自驾游去了水乡,傍晚黎涡找酒店开双人床房时开得格外利索自若,丝毫不见魏翎预想中的扭捏。但....两人脱了衣服却没有做,黎涡只是跟魏翎熄灯后盖着棉被纯聊天。
如果说黎涡和钟意的混乱关系可以凭黎涡单方面的判定一笔勾销,可他rou体上被钟意做出的瘾与任钟意随手一撩拨便给予回应的情chao却迟迟退不回原来的低阈值线了。
黎涡叹了口气,一时间,他觉得摆脱钟意更加棘手了。
次日,外面的大雪仍未消停,黎涡思来想去还是套上了自带的鹅黄色羽绒服下了楼。
“黎先生你好,”金发男孩儿今天是在铲雪,他扬了扬铲子指着门口,“昨天的那位客人等你很久了,我看他都在大门口堆了两个快赶到他胸部高的雪人呢。”
“早上好,”眼看着黎涡又裹着他那套快跑棉了的羽绒服,钟意顿时拧了拧眉,“冷不冷,怎么不穿新衣服?”
黎涡没有去握钟意的手,他退后两步,语气淡淡:“你又来干吗?”
“送你一程,”钟意甩掉了夹在指缝儿里的碎雪,满街的素银衬得他瞳孔格外漆黑亮堂,“毕竟你住的地方离写字楼还有些距离,徒步走过去的话恐怕得喝不少凉风。”
黎涡听着钟意胸有成竹的谈论简直觉得离了大谱,他笃定钟意是跟着自己来的,所以反驳起来也是句句在理:“你有车吗,别在异国吹牛不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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