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坐在床内侧,脊背贴着墙,整个儿被嬴政困在怀里,低垂着眸子盯着龙袍袖口的祥云图案,仿佛突然间发现它们值得关注起来。
四墙嵌着青铜灯具,儿臂粗的红色蜡烛一齐燃烧,将暗室照得光亮堂皇。
距离如此之近,嬴政能看清扶苏脸上细软的浅浅绒毛,耐心得等了好一会儿,食指屈着抬起那张不敢面对自己的小脸,催问了句:“想好了吗?”
“还没有。”
“要想多久?”
扶苏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把眼睛撇开了,“十八九年的吧。”
扶苏声音很小,嬴政听清了,好气又好笑,“看着朕,你不敢看朕是心虚吗?”
能不虚么……扶苏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拉着嬴政的衣摆扯了扯,摆出乖巧顺从的姿态来,十分识时务的认错道歉,“父皇,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放我出去吧,这里住着不舒服,什么都没有……”
“你倒是能屈能伸得很啊。”嬴政这次不轻易吃他这套了,按着扶苏的肩膀欺身近前,强迫他直视自己,“王儿回答朕几个问题,答得好了,朕兴许就不和你计较这次的事情了。”
扶苏唯有点头,“你问。”
嬴政沉冷了声音,“第一个,在未明台,为什么要在朕的酒杯里放迷魂散?”
“哪来的迷魂散?”扶苏惊讶极了。
嬴政拿手背轻拍了拍他的右脸,不满的训斥了句:“狡童别玩这套,朕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话,你仔细回答。”
扶苏拉住他的手,一派无辜地说:“我哪里认得什么是迷魂散啊,你不能污蔑我。”
一个白色小玉瓶被丢到腿上,扶苏问:“这是什么?”
“你放进朕酒里的,你不知道?”
“面粉?”扶苏迟疑。
是面粉不错,但那是嬴政自己换的,他不悦的瞪着扶苏,扶苏硬是装糊涂和他撑着对看,末了,嬴政威胁道:“不说实话别想出去。”
眼下的情况却是若是真全招了,按照剧情的发展,扶苏有理由相信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为什么要出宫?为什么要见魏曦冉,你们到底在预谋什么?”嬴政离得极近,他每问一句就能看到扶苏面上自然流露出来的不安,不知所错的神态坐实了他的预测。
扶苏见嬴政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忙解释:“父皇,我和熙和能预谋什么,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我就是,我就是偶然得知他来了,才去会会友人的。”
嬴政嗤笑,冷冷地描述他眼里的‘罪证’,一句惊出扶苏一颗冷汗。
“王儿深夜出宫,特意将朕灌醉了,就是为了去私会魏曦冉?扶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和他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扶苏被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得一时无法回答,闪躲着目光,暗道他瞒着的事情可多了,没一件能告诉你的。
“说话。”
在嬴政逼人的视线下扶苏如坐针毡,看眼着嬴政的脸色慢慢沉下来,灵机一动找到了借口,“我,我想傅姆了,想去云阳看她不行吗?”
扶苏口中的傅姆是自小照顾他长大的央芷,前几年因为年岁过大且有别的缘故而离开了王宫,在云阳居住下来,扶苏每月都会去看她。
“需要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看央芷?还特意挑个晚上?难道不是你想去看魏曦冉?”
“这……顺带吧。”
“王儿这满口胡说的本事,倒是越发有长进了,张口就来啊。”嬴政冷笑问:“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朕要是杀了他,你会和朕置气吗?”
嬴政的Yin影将扶苏完整笼罩在内,他突然不敢确信了,要是真的赐死了魏曦冉,扶苏会不会真的和他生出嫌隙?
纵使再不愿意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魏曦冉在扶苏心中的地位比他预计的还要高一些,这点让他憋闷异常。
扶苏无奈的想叹气,“父皇,你干嘛老揪着熙和不放啊,还私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有你这样形容的么。就算他曾经是楚国的国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他楚国之前就和我相熟了,我,我还不能有朋友了?”
“你们之间的流言蜚语,你自己听不到?”
扶苏不满地道:“父皇为一国之君,既然知道是流言,岂能听信。”
“你们若不认识,怎么会有人传?”
“你这是胡搅蛮缠!”
春秋战国礼崩乐坏,男风盛为普世,数年前魏曦冉入秦,便与扶苏传出暧昧之言。
这一点其实不是很难理解,战国之乱风壮观,骄奢yIn逸,尤其是山东六国贵族宗亲持政太久,有人戏言能陪在君王公卿身边的不是亲人就是长得好看的。
民风随上而走,战国时期颇有点尊崇美色的意思,魏国的龙阳君便是例子。
龙阳美貌难有匹敌,剑术出众,善谋善断,名动四海,乃魏国重臣,深得两朝君王宠爱。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