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嬴政的不懈努力下,行猎一事推迟了足足三天。
由于错过了给许少充饯行,扶苏也没和嬴政吱个声,直接拿了他的手谕和令牌,带上公子高和公子将闾就出宫了。
终于摆脱了繁重的课业可以稍稍喘口气,两兄弟就如刚被放出笼的鸟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的也一比高下,争一争谁先到骊山。
从北方吹来的风里带着凛冬将至的味道,俊眼修眉的青年拢了拢银面红绒的披风,神容懒淡,身体被折腾过分尚未爽利,搅了他行猎的兴致。
胯下的无痕慢慢悠悠的吃一口草跑几步路,无所谓争强好胜,和它主子一样如愿以偿的被抛到了最后。
跟在扶苏身边的只剩一个影子般沉默的白谞,安静寡言,几乎是按着扶苏的影子在走,永远保持着同样的步伐。
又一阵风刮来,畏冷的长公子停了下来,瞧瞧天色并不很好,纠结要不要打道回府,只是就这样回去了不仅无趣还很不甘心。
“殿下,手炉。”
适时的一个天蓝色锦缎包裹的Jing致手炉递到扶苏手边,冒着袅袅热气,伴随着清淡的香气,分不清具体是那种香味。
扶苏伸手接过时手指擦到了白谞的手背上,白谞握了下他的手指又很快松开,蹙眉道:“殿下的手怎么这么凉?今天风大,不如回去吧。”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看公子高和将闾都跑得不见影了,扶苏不想扰了弟弟们的兴致,“不急,咱们慢慢走。言舒去送老师时,老师可有话留给我?”
“没有。”
“一句都没有?”
“许先生没有提到殿下,不过倒是提到了芷姑,说是如果有机会想让芷姑去兰陵看看他养的一圈子红梅。”
“傅姆?老师邀请傅姆?”扶苏咂摸出新大陆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不过……傅姆怕是不肯离开云阳。
“我去给芷姑传话了,但是芷姑没有回应。”
扶苏摇摇头,“这事悬,成了,咱们也快点过去吧,天好像要下雨了。”
“殿下不用急,前面不到五里就有一处亭子,如果下雨了可以进去避雨,里面有吃食。”
“这荒郊野外的,你怎么会知道有吃食?”扶苏侧眸望向白谞,“你安排放的?”
白谞低头道:“以防万一罢了。”
“想得周到,不过应该用不着,走了,快跟上。”
以无痕的脚力,白谞的坐骑很难跟得上,不过两人到骊山时相差不远,估计是无痕没吃饱不肯尽力,是以扶苏放它自己去玩了。
扶苏意不在行猎,拿着金镶玉的马鞭如闲庭信步在林中闲逛,这时节按理不是行猎的好时候,过了秋猎时期,不过高和将闾也未必真是来打猎的,他们只不过是来野游的。
大秦公子们的课业由太子傅府统一教授,一年不得不间断,少有休息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定期考教,压力不小。
且少年们都是好动贪玩的年岁,一天到晚拘着他们只能读书习武,时间久了未免觉得乏味,少不得隔三差五的贿赂讨好扶苏溜出来放松放松。
因着嬴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师们告状无门,只好作罢,逐渐竟成了条荒诞的潜规则,都心照不宣了。
天幕黑云沉沉,汇拢了大半日的云团里一滴水都没挤下来,只干打雷而已。
扶苏和白谞在别苑喝茶,白谞泡茶很讲究,也难为他自己不喜饮茶却能一道道工艺做得有模有样,偶尔扶苏问时还能答得头头是道。
雨后的寒山新茶入口略涩,回味甘甜,白谞夸此茶清冽,但他一杯能喝上一下午。
扶苏喜欢和白谞相处时的感觉,轻松自在,十分惬意,好像时光都变得悠闲起来,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也能消磨一整天。
不同于和魏曦冉的话无尽头,也有别于和嬴政相处越发累人,现阶段扶苏认为自己很需要一个能完全放空大脑,不再管那一堆烦乱如毛线团一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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