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宣告破产,那栋房子就是我的。”
我自嘲地笑笑,“他还挺了解我的,知道景天在我手里,撑不到三年。”
“他离开景天的时候,除了上亿的银行贷款,就剩下空壳的分公司和一份项目企划书,景天的员工纷纷辞职,再加上景爷遇到麻烦,他怕你没法应付,才让我留下来帮你。”
“帮我……”
我低头,指尖不自觉按住心口,想要阻止心尖被这个词激荡起的一阵心颤,无奈碰触不到。只听他继续说:“他说他只是暂时离开,三年之内,他必定会回来。”
该问的都问完了,我扶着真皮的沙发扶手站起来,最后对他说:“从今天起,他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以后跟着他好好做,你一定很有前途!”
“景总!”他犹豫了一下,说:“他让我帮他买下七位股东的股份,是我建议的……”
我僵直地站在门口。“为什么?”
“因为这两年,他们仗着自己是你的长辈,当着你的面指手画脚,背着你又说三道四,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没有一个人真心为了景天的发展。”
“嗯,我懂了。”
我说我懂了,其实我到底懂了什么,懂了多少,我一时还理不清楚,只觉得景漠宇依旧是我的网,将我困得死死的,让我无法逃脱,更无法逃避。
自从走出金助理的办公室,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以为自己心脏病又犯了,去医院给爸爸取了药,我顺便去看了心内科的医生。
经过了一番细致彻底的检查,检查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医生说我的心脏病康复的很好,心脏功能也和正常人无异,只要心态平和,注意饮食起居,避免剧烈运动,我完全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我的心脏病真的没有复发?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感觉心口疼?”
医生又为我做了一遍更彻底的检查,告诉我:“真的没问题。”
虽然他是个挺有名的老专家,可我总有点不太信任,所以强烈建议他给我开了几盒硝酸甘油,以备不时之需。
拿了药走出医院,我忽然想起了文哲磊。
景漠宇以为他为了报复,欺骗了我的感情,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当初也这么以为过,后来,我去咨询了几位医生,他们都告诉我,文哲磊当时的建议是非常正确的。我腹中的骨rou根本保不住,我勉强保胎,只会延误病情,到时候,孩子非但活不下来,我也会有生命危险。
不论如何,他无可厚非是个好医生,就像当初的景漠宇是个无可厚非好哥哥。
也许,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的身份和立场。
……
没了景天的重担,我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为了资金的事情烦心,可以有时间好好陪陪爸爸。
我回家时,爸爸刚吃过饭准备休息,见我回来十分欣喜,说是正好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非要我陪着他去院子里转转。
我给他披上厚重的大衣,挽住他出门。
这些年,很多东西都在改变,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是我幼年记忆中的景致,也是妈妈没有离开前的景致。
什么叫做至死不渝,我如今才真正懂得。
扶着被寒冬干枯了的树干,爸爸说,“我可能真的是老了,最近总是会想起你和漠宇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你总喜欢粘着他,连睡觉也粘着他……我常常在想,要是漠宇离开你,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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