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算在星期六的凌晨出去下流一把,可以到渔村附近的红灯区逛一逛,也许有幸能看到这样奇丽诡秘的事。
满脸冷淡的美人穿着最廉价艳俗的情趣套装,如待出售的动物一样被拷在路灯旁。
“任何事,任何东西,是你说的。”刑远拽了一把手里的皮革链子,确认链条牢固,“我真好奇你你能坚持多久才发脾气。”
高逢微是个食龙肝饮凤髓的富家子弟,看着瘦削的,实际上皮rou充盈,黑色丝袜下透出rou感的雪腻,肌rou的线条在薄纱下影影若若。任何一个合格的嫖客——一个渴望被统治的男人,都会迷恋这样的一双腿。
在邢远走开后,高逢微第三次烦躁地更换支点。他讨厌久站,生育之后他的腰一直不大好,长时间的站立会让他腰部酸痛。路过的男人们用贪婪下流的眼神舔着他几乎算光裸的双腿,因为除此以外,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笼罩在宽大的外套里。他用外套裹紧身体,像一只睡眠的鹤般一动不动,闭上眼尽可能地感觉着体内的跳蛋。
普通的跳蛋很难让他真正兴奋起来,但为了让刑远止步于此,他依然得装出一副被跳蛋所折磨的样子,时不时哆嗦哆嗦。他还没有过假装高chao的经历,演技有些拙劣,希望距离可以弥补,很快他就发现,假装快感并不比任何一种高强度工作更容易。
一只热手靠近他的脸,温度让他睁开眼睛,冰凉的眼神让意欲求欢的嫖客望而却步,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几句,绕开他远去。
他重新闭上眼,眼皮上的红色向眉尾飞扬着,身体站得笔直。人们对于自己买不起的东西,总是格外爱幻想拥有之后要如何尽情享用。美人不屑解风情的样子,让男人们落空期望,满涨欲望。又一个观察许久的男人,大着胆子上前问价。
嫖客们盯着他冷淡的浅色眼睛,胡乱抹了红色的嘴唇,他的鼻骨生得高贵端庄,那样的端庄让人更想下流地侵占。高逢微熟悉这种下流,没有了权贵身份的光环,这种下流忽然显得十分单纯。
“多少钱?”
高逢微凝望着街对面蜷缩的一只猫,是玳瑁色的野猫,据说玳瑁猫有着极为良善的脾性,也许他也应该给薇薇弄只温顺的小动物来陪伴她。
“欸!问你话呢?”嫖客直接凑上来,嘴里喷着酒臭的口气。
高逢微被打断思考,不悦地皱了皱眉,扬手一个耳光挡出去,只说了一个字:“滚。”
“Cao——”嫖客捂住脸,恼羞成怒,“你他妈算——嗷!”
高逢微抬腿利落地踹向男人下体,而后抬高腿直接踢向肚子,男人像一个臃肿的羽毛球般飞到地上,高逢微用拢皮草大衣的手法拢了拢身上宽大的脏外套,而后抬起一根雪白的手指拂顺自己乱了的发尾。
远处车里,刑远摆弄着指间的打火机,不时点燃又熄灭,毫不在意地袒露着腿间支起的帐篷。高寄远是被高逢微调教得仅凭视觉就能发情的低等动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想Cao他。刑远也是。
尽管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刑远知道高逢微正生着气呢。只不过现在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才会忍气吞声。
高逢微没钱了,不是说破产那类的没钱,是他需要的远远超出能合法获取的。高家有钱,可钱是要运作才能源源不断地存在的,高逢微忙着驾驭刑氏扩张版图,而高家为他提供军饷,但他没空来运作。除此之外,高靳也并未立下长子多得的遗嘱,高家叔伯们忌讳做哥哥的那个偏颇母家,极力维护着似是应当给弟弟的那一半。
那是一份足以让高逢微暂时低头的财富,那不完全属于刑远,也还不属于高逢微。他以为他不知道这些,还装模作样地要施舍他碎骨头渣子。
刑远摁开打火机,用一张纸钞引燃烟卷。高逢微要想拿到他的那一半,要想那个孩子好好的,就得乖乖听话,把他伺候舒坦。
因为刚才的闹剧,一直快到天亮,也不再有哪个男人再接近高逢微。也许大家的酒都醒了,也许因为天空快明亮起来了,高逢微双腿冰凉,他的皮肤很白,笔直得像一个窈窕的雪人。他一动不动,只有头发轻轻地飘摇着,闭着眼假寐养神,一个勾着身子捂着胃的男人搂着浓妆艳抹的“同行”路过他身旁,嬉笑道:“玩得真大……真栓了一晚上……现在这叫什么?…哦,主人的任务……”
高逢微忽然睁开眼,质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大着舌头得意洋洋说着自己早已看透的见解:“主人让他出来发sao,又舍不得给别人Cao,哪个婊子出来卖还披着件男人穿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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