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逢微和母亲通完视频电话,合上电脑深吸一口气,满腹怨怼地站起身。但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弟弟和阿淳不知哪儿去了。他找了一圈,屋子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阿淳——”他生气地大喊起来,“寄远——高寄远——”
蹲在草地上的高寄远打了个噤,阿淳连忙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问:“怎么了?”
“……没事。”高寄远表达不清楚自己心里那种不安的第六感,他一向活得比较糊涂,于是没有多想,抿起嘴摇摇头,继续研究手里的草叶。
“这是三色堇。”阿淳抚着他的脑袋,温柔地解释:“像不像小猫的脸?”
十二岁的高寄远一只手抱着膝盖,一只手戳着草叶间生长的三色堇,听到解答,露出笑容点点头。他正要开口告诉阿淳想要摘一朵夹在相框里,抬眼忽然瞥见二楼窗边站着的哥哥。高寄远吓了一大跳,阿淳察觉到,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也看见了站在窗边观察他们的大儿子。
窗帘后,高逢微脸色Yin沉,不待他们反应便转身离去。
这是两兄弟来英国念书的第一年,高逢微刚学习完语言,很快就可以进入中学了。
午饭之后两小时,是高逢微的周末午觉时间。高寄远正是开始进入Jing力最旺盛年纪的时候,可是他却哪里也去不了——因为他要充当哥哥的安抚布偶,高逢微醒来之前,他是哪儿也去不了的。
知道这事的大人们都说高逢微霸道做派,只有阿淳知道,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得怪自己。阿淳记得他还小的时候,总爱哭闹要人抱,自他记事之后,他们就不让自己整日抱他了,防止他对自己产生太多的依赖。
刑妍并不知道寄远的生父是谁,只当是自己在外头偷了腥的意外,寄远是她允许自己养在身边的一只小狗崽——她不关心这只小狗什么血统,只要能给自己讨点乐子就是好小狗。
那些无处安置的关爱只好统统给了寄远,每每抱着寄远,逢微总会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两兄弟都还小的时候,每当自己把寄远放在婴儿床里离开,回来的时候就会看到逢微爬上了婴儿床,把寄远当作布娃娃抱在怀里睡觉。
对于这些事,高逢微其实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自从有弟弟,家里的大人便越发地不关注他了:母亲忙着工作,阿淳忙着照顾婴儿,只有爸爸偶尔会问问他。她们都忙碌在别人的世界,嘴上说他是最重要的,可是却抽不出十分钟听他说话。每当他因此而发脾气,便成了最跋扈刁蛮的孩子。
他仇恨这种感觉,但爸爸说嫉妒有失风度,于是他总是将这类表现为不在乎。
“逢微,我要出去买东西,和弟弟要乖乖的。”阿淳在两兄弟床前轻声叮嘱,而后俯下身将薄被盖住孩子们的肩膀,想了想,在大儿子额侧吻了一下。当他俯下身去吻小儿子时,高逢微抬起手搂住弟弟,将弟弟的脸藏进怀里。
阿淳叹了一口气,拿上车钥匙转身离去。
听见关门的动静,高逢微缓缓睁开眼,怀里的弟弟睡得像一只不满月的狗崽子,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应得的那个吻被自己剥夺了。高逢微看着弟弟无辜的蠢样子,又生起气来,爬起来拧弟弟的耳朵,高寄远疼得惊醒,却叫都不敢叫一声,只会抽泣着求饶。
高逢微撒气撒够了,又紧紧把弟弟勒在胳膊里,把脸埋进弟弟的头发里。弟弟的头发里散发着和阿淳一样的洗发水香气——他都十二岁了,阿淳还给他洗头发!阿淳还会带他去超市玩,每次回来,他就缩在沙发后面摆弄他的新玩具,生怕自己不知道阿淳给他买了好东西。有时候的晚上,他还可以和阿淳一起睡,阿淳还给他唱歌。
高逢微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正泪眼汪汪的弟弟,忍不住又回忆这些陈年旧事。他伸手拽动手腕上系着的绳子,绳子的中段被挂在顶部的床柱,另一端则系在高寄远的脖子上。
他向前膝行,看着弟弟因为自己的靠近而被喉间的绳子勒得流泪,心情更加愉悦了。
十五岁的高寄远被扒光了衣服,浑身除了胸前三角形状的蕾丝胸衣和开裆蕾丝内裤之外,什么遮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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