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总想耍点孩子脾气。高逢微伏在床单上,知道是自己脾气上头,又拉不下来脸说软话,干脆穿上衣服拉开门走了。
他也不清楚到底在生谁的气,就那么气冲冲地走到楼梯,往下跑了不过三五步,便碰上前来寻找他的刑远。刑远见他衣衫不整,满脸怒色,脸上似有泪痕,脸色陡然严肃:“出什么事了?”
高逢微正在混乱的怒火中,一瞧是刑远,火又再冒三丈,没好脸色地越过他,快步下了楼。
“欸——”刑远不明所以地追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转身凝视向楼上,就这么在原地顿了十来秒后,他果断转身上楼。
待高逢微被人通知出了事时,电梯口已经挤满人,还有人在忙不迭从楼梯往上赶。高逢微紧赶慢赶回到那间套房门前,已有大波记者挤在门口拼命拍照。高逢微远远望到这阵仗,心里一紧,赶紧穿过人群进去,抬眼便是刑远和宋维翰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
“人呢?”高逢微黑着脸叫保安,“都是死人吗?有什么好看的,快把客人都疏散下去——”
说着,他劈手抢过身旁某个媒体人高举的手机,直接丢进房间里的地毯上,而后关门上锁,走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刑远年轻力壮,下手又黑,仗着一身肌rou把宋维翰摁在地上狠锤。宋维翰虽说是坐办公室的主,倒也没懈怠锻炼,毕竟比邢远多吃了十来年的盐,见招拆招不是难事,加之刚和高逢微吵了架,一脑门子火正没地方撒,也不甘示弱地抡拳把邢远揍到地上。
“别打了——”高逢微喝止了一声,但两人依然难分难舍。见此,他也不劝了,环顾一圈,瞄见饮水机旁望着绿萝的水培瓶,走过去一手揪了绿萝,拎起水培瓶折回两个男人身边,利落地全泼下去。
水培瓶落在地毯上,咚的一声。他伸手拽住刑远后颈处的衣领,用力拉开:“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刑远脸色青黑,保持着被拉开的姿势。高逢微气喘吁吁,朝爬起身的宋维翰使了个眼色。
“……好。”宋维翰同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顺水推舟道:“好,好的很,我看我们也不必再谈什么合作了!”说罢,便摆出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摔门而去。
待宋维翰离去,高逢微才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弯腰又拽了一把刑远,示意他起来。见他死狗似的不动,便弯腰捡起地上那只手机,想看看都被拍了什么,无奈手机锁住了,高逢微咬住门齿,直接将手机朝刑远砸过去,“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那些媒体一人一张嘴,明天董事会那些老王八就一人撕我一块rou,你就高兴了?!”
手机砸在邢远胸前,又滚到地毯上。高逢微气得不轻,抚着胸口坐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邢远油盐不进的石头样子,忍不住又骂:“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跟他动手?你想再被送进去蹲大牢吗?”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刑远忽然回道。
高逢微一怔,皱起眉:“你说什么?”
刑远甩了甩震痛的拳头,撑着地板无所谓地站起来:“我再被送进去,让你眼不见为净,不就是你最希望的吗?”
高逢微久久没回答出任何话,邢远笑了笑,抬起脸,只见永远胜劵在握的兄长,此时却紧抿着下唇,眼角也再次浮动起水雾。
“对。”高逢微冷冷地甩下一句,那声音竟含着点哽咽,还不等邢远反应,他已经转身走向门口,挤在围堵的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不及关好的门被穿堂风砰一声带上,高寄远连跑带跳地跑下楼梯,一进门厅,便从联排窗里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成人礼之前,高逢微被父母叫回了国。
他的成人礼和十八年前那场满月酒一样隆重,那时许多人只知道落生了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孩子,他的哭声是邢妍向商界征战的号角,而他的成长则是邢妍勃勃野心的燃料——这代表着,很快她的敌人和奴仆们就不仅要向她臣服,也要向她的血脉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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