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野,”陆临野陷入沉默时,方青宜说话了。他指尖抚摸方向盘,似在斟酌措辞,“你为什么要到便利店打工?”
陆临野不知他这话何意。
“你才读高二……”方青宜说,“你应该好好读书。考所好大学,比赚这点打工费,对你及你母亲来说,意义重要得多。”
陆临野没吭声。
换作以往,他一定反唇相讥,嘲讽方青宜多管闲事。但今天晚上,被他打伤的方青宜,在派出所维护他的方青宜,都让他没办法再口出恶言。
“不必担心我学业,我成绩很好。”陆临野语气生硬地说。
少年的口吻有种孤峭的自负。方青宜想起那时候,闻驭也一样,即使没怎么花时间学习,成绩就遥遥领先,让人不服气都不行。他不由笑了:“你用功,成绩可以更好。”
这一笑,牵扯到破皮的嘴角,方青宜轻嘶一声,方向盘没打稳,往旁偏了偏。
还好夜色深了,路面没什么车。
陆临野见方青宜脸色发白,刚想说话,肚子叫了起来。
咕噜声在车厢里十分清楚,方青宜一愣,转头问:“你饿了?”
“不饿。”陆临野别过脑袋。
他俩都没吃晚饭,一直在派出所待到深夜,听见陆临野肚子叫,方青宜也顿觉饿起来。
隔着前车玻璃,他瞥见一家还在营业的快餐店,没有征询陆临野意见,把车开去过停到路边,推开车门:“走吧,进去吃点东西。”
夜深人静,快餐店除了他俩和工作人员,冷清清没有其他人。
方青宜买了一个分量很足的套餐。他把大部分食物推到陆临野面前,只留给自己一个汉堡包、一杯牛nai。
牙齿的咀嚼不可避免牵扯伤处,方青宜疼得直呲牙。他比陆临野年长十岁,作为成年人,他不愿显得怕痛,强忍不适,面色绷紧地埋头啃面包。
陆临野正是个头猛窜、体能疯长的年龄,风卷残云,很快把食物解决一空。方青宜见状,吃惊地问:“不够?”
“不,够了。”陆临野说。
方青宜把自己还没喝的牛nai推过去:“这杯我没碰,给你喝吧。”
陆临野看向对面的男人,与男人Jing致的容貌相反,他唇角沾了一点面包屑。陆临野瞳孔缩了缩,莫名冷下嗓音:“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方青宜一顿:“不用。”
“我不欠你的。”
方青宜想,他给张红霞的钱远远不止这些,陆临野要算,怎么算得过来?不过如果把话说破,以陆临野过剩的自尊心,必定气得龇牙咧嘴。
哪知陆临野自己开口:“还有你给我妈那些钱,等我攒够了,一定会分毫不差还给你。”
“那你更该专心念书,你考进好大学,才可能找到好工作。”
方青宜说着,话锋一转:“今天是正好被我碰到,如果我不在,你定性成盗窃,被记入档案,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
陆临野烦躁的感觉再度涌起。方青宜跟他说话,完全以长辈的姿态,高高在上俯视不成熟的小孩。他刷地站起,想扭头走人,瞥见方青宜鼻梁的淤青,心头那股愠怒又忽然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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