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想试试看,如果自己将满身Yin邪气的纸人傀儡放出来,这本楞严经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楞严经没有反应,它就像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经书,被静静安置在室内桌台上,一动也不动。
纸人傀儡垂首用袖子遮着脸,不太敢将自己没有完整五官的恐怖面容暴露在秦夙面前。
它低着头,在江琬的指挥下,勤勤恳恳走到床边上,先将歪倒的屏风扶起,接着又清理了床上的碎木板。
这床是架子床,架子上方有个顶板,这个顶板之前被秦夙撞破了。
纸人傀儡索性就将这顶板和床架子都拆了下来,同时还拆除了床帐。
它利索地清理好一切,将无用之物都放到了外间起居室。
里头的床就光秃秃起来,除了床上一副被褥,再无他物。
江琬又“哟哟”一声,催促秦夙躺回床上去休息。
秦夙全程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深亮。
小狐的种种神奇手段,他就是见得再多,也仍然觉得非常有意思。
纸人傀儡干完了活,江琬就又将其收回了系统空间。
她自己还主动跳回了床上,又仰起小脑袋,冲着秦夙叫唤。
秦夙这才动身,缓缓坐回床上来。
但他并没有睡意。
刚刚才发生了这样突兀的事情,他要是能立马睡得着,那他这心可就真是大得没边了。
秦夙还做不到这一点,他仍然心有余悸。
坐回床上后,他倒是伸出手,缓缓抚了抚身旁小狐柔软的背毛。
毛绒绒的,既柔软,又温暖。
虽然动作上仿佛是秦夙在安抚江琬,但实际上秦夙知道,这个动作分明是在安抚他自己。
小狐还趴下了身,舒服地发出轻轻的叫唤声。
秦夙当下便觉心头更生宁静。
他缓缓开口了:“琬琬,我与你说一说我从前的经历吧。”
他这半生从不倾诉,但不知为何,这一刻面对着这只灵动的小狐,他心中却顿时生起一股倾诉的冲动。
江琬侧头抬眼,虽不吭声,却做出认真倾听的姿势。
秦夙心绪更觉宁静,就慢慢说了起来。
谷“我是寤生子。”
他先说了这一句话。
语气倒是平静,江琬心下却是一沉。
寤生,也就是难产出生的意思。
秦夙首先提起这个,显然此事对他影响很大。
果然,秦夙接下来道:“我出生当日,母亲血崩而亡,父亲因此对我极为不喜……”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渐渐地,江琬对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世背景也就有了清楚认识。
跟他在现实世界的身世倒是有几分相似,当然,也有极大不同之处。
在这个世界,秦夙出身公府。
父亲是如今的镇国公,母亲是出身平民的国公夫人。
至于平民女是怎样嫁给镇国公为正妻的,这个秦夙就没详细解释了。但秦夙也说了,镇国公对已故的国公夫人极为爱重。
江琬就猜测,这对夫妻或许是真爱?
行吧,管他们是不是真爱,这也没什么好追究的。重点是,镇国公因为国公夫人难产而亡之事,对秦夙生出了十二万分的不喜。
再加上秦夙的额前天生带着一个诡异印记,又有道士在他出生时路过他们家门前,说他生来不祥,刑克六亲,有他存在,举族皆衰……
镇国公对他就更是忌惮,甚至是恼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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