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梅颂瑜将电话打过去前,远在京都的汪家形成了父子对峙的局面。
汪淮之所以会深夜飞京都,是因为在得知楼舜死后,他就紧急调转方向,回去追查,叫他逮到了那名没来得及撤走的杀手。
那杀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父亲麾下Jing英部队的成员。
汪淮与他父亲的关系谈不上好,两人比起“父子”,倒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就算是私下相处,也是疏离且相对无言的,充其量就客气地打个招呼。
这是因为从汪淮小时候,他父亲就没将他当作是“儿子”看待,而是“汪家继承者”。万事都以绝对严格的规定来要求他,不可有丝毫差池。
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两人的性情极度相似,所以汪淮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轻易干出违反规则的事情。
是以,在确定梅颂瑜等人安全地离开实验室后,他就乘直升机,飞去了京都,为的是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他父亲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汪少将。”
汪淮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地道:“我受命管理所有异能者,楼舜是我的犯人。他该死与否,理应交给法庭来审判。长官你违反了宪章第三百二十一条的规定,在审判前就违规将他处决。依法,我有权将你缉拿归案,并将案情提交到军事法庭。”
“根据保密法,我有权不对你进行任何的解释。”
“请提供相应的证据。”
“汪少将,你没有权力向你的上级索问。”
汪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瞅着这对父子咄咄逼人,互不相让的模样,道:“汪谏章,你不然还是跟他说了吧?”
“不行!”汪父态度坚决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汪淮看了看他们俩,皱紧了眉头,正欲开口,只听汪母又道:“父子俩都是倔脾气,真是……诶,汪淮,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洗洗,去休息吧。”说话期间,汪母还在对汪淮使眼色,是在暗示什么。
汪淮会意,冷眼瞥了一下汪父,直接转身上楼去了。
他进了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以平息自己心头的火气。楼舜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人,如今口供都还没录,人就死了,恐怕要遗失大量关键性信息。
正在此时,他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梅颂瑜回了他的信息。
汪淮心思索,梅颂瑜应是回了酒店,便当即打了电话过去,然而没有人接。
他擦干了脸上的水,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衣,走出了浴室,却见汪母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房间。
“唉,每次你回家,都必会和你爸吵,小瑜在的话,就还好。”
汪淮坐到了椅子上,冷声道:“是他一直顽固不化。”
“得了吧,你们俩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谁也别说谁。”汪母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次的事情,你爸不跟你说,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他迫不得已为之的。”
汪淮正打算说话之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梅颂瑜将电话回拨了过来。
汪淮与梅颂瑜说话期间,汪母一直在疯狂给他打手势,汪淮才勉强将手机交给了她。
然而,平时还算是正常的汪母一与梅颂瑜这个满足她内心理想型的好大儿一聊,就开始了放飞自我,最后被汪淮这个逆子无情地用异能给赶出了房门。
汪淮倒是从来不担心梅颂瑜与自己父母的相处问题,汪母自不必说,就连一贯不苟言笑的汪父也对梅颂瑜和颜悦色的,只是汪淮很怕梅颂瑜会因为汪母的一些胡言乱语,而对自己印象变差。
次日清晨,汪淮就打算回琅市,对青鹰堂的事情进行善后。
离开前,他又遇上了来送行的汪父,对方大抵是被汪母逼着来的,还是臭着一张脸,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汪淮只冷淡地道了一句:“我要走了,汪长官——哦对了,今年我不回京都过年了,我会和阿瑜他们一起在徽市。”说罢,他不等汪父回应,就转身要上飞机。
这时,汪父严厉地斥道:“最晚大年初三,带小瑜到京都来。新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不来给父母长辈拜年,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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