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顾诺枝正踌躇着要如何开口时,倒是冷晚先开了口。
“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女人不紧不慢地抬眸,对上顾诺枝的目光,“陪爸妈吃饭。”
“多谢配合。”顾诺枝先是一愣,随即眯了眯眼睛。余光一个不经意间,瞥见了女人那双修长的手。
突然,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和女人接吻的画面,以及后来……
顾诺枝清晰地记得,和她那炙热的吻不同的是。女人的手指很凉,一触生寒。
没来由地,顾诺枝将目光定在了女人的手上。白皙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细长且有力,看上去豪不孱弱。
昨晚已经领教过了,的的确确是一点也不孱弱。
指甲修得很干净,甲床也很好看。一般女人的手都会做做美甲什么的,像冷晚这样毫不修饰,就干干净净的指甲实属很少。
出神的空档,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吴秘书那熟悉的声音。
“顾小姐,麻烦你去开一下门,谢谢。”冷晚抬眸看了一眼门口,合起摊开来的杂志,随后看向了顾诺枝。
“……好。”顾诺枝点点头,转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便看到一身黑色职业套裙的吴秘书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和用报纸包好的油画。
这玫瑰花和油画是那位梁医生送的,是送给顾诺枝的见面礼。昨晚走得急,将东西落在了冷晚的车里。
“总裁夫人,总裁让我把您的东西送来。”说着,吴秘书将花束和油画通通交到了顾诺枝的手中。
“谢谢。”顾诺枝双双接过,抱在了怀里。
“夫人客气了。”吴秘书始终保持着官方的微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你先忙。”顾诺枝回以对方一个浅笑,说道。
转身关门,抱着花束和油画重新回到了客厅。一个不经意地抬眸,又一次与冷晚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是April送的吗?”冷晚轻抬下巴,用眼风指了指顾诺枝怀里的画。
“哦,对!”顾诺枝垂眸,顺着对方的视线垂下眼帘。
“是画?”冷晚猜测道。
“嗯。”顾诺枝回答,随即补充一句,“她自己画的。”
“April除了是一名脑科医生外,还是一小有名气的画家。”冷晚解释,“擅长油画。”
“这么厉害的嘛。”顾诺枝微怔,瞪大了一双清澈杏眼。
冷晚轻声“嗯”了声,建议道:“不拆开看看?”
“对哦。”顾诺枝同意地点了点头,抱着花束和油画径直朝着茶几边走去。
“我来看看画的是什么。”
待近了,顾诺枝先是将花束立在了茶几上,然后理了理睡袍的下摆,并拢双腿端坐在了沙发上。
垂眸,小心翼翼地撕开包着画框的牛皮纸。
油画的背景是统一的烟灰色,随着牛皮纸的一点点撕开,先是露出了一个欧洲女人的脸,看着挺漂亮的,属于那种圆润饱满的少女。
往下,是光裸的双肩以及毫无遮挡的一对雪峰。形状饱满幼挺,粉色茱萸俏丽可爱。
“……”顾诺枝当即愣住,一张漂亮脸蛋臊得厉害。
纤长指节倏地蜷缩了一下,手上撕牛皮纸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沙发上。
僵直了整个背脊。
冷晚安静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将顾诺枝的整个面部表情尽收眼底。浅浅拧了一下眉心,视线一个下移,目光轻落在了那幅油画上。
漆黑瞳孔倏地睁大,女人微蹙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感觉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顾诺枝一个抬眸,便与冷晚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这……画风很大胆嘛。”顾诺枝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将撕开来的牛皮纸铺了回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华裔接受的教育和我们不同,而且梁医生从小在国外长大。所以吧,这画风大概就是这样子。”
“你很了解她?”不知为何,冷晚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
“不不!不了解。”顾诺枝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就昨晚吃饭的时候,她和我讲了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有提到她从小在美国长大。近两年,才偶尔回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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