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语说,她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看见林若冰的蟹黄面忽然有了些胃口,拿起外卖盒里的餐饮店电话,又订了一份。
林若冰问她:“还是之前那件事情?”
夏晨语摇了摇头,又皱着眉头,说:“他最近老爱找我,但我想清楚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是要——断。”
“是因为他隐瞒你?”
“也不算是吧。”夏晨语是需要倾诉的,但凡有人能划开她心里的一条小口,她会源源不断地吐露。她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太适合。”
夏父调查过靳繁川,他家境优渥,在家中排行老三,在遇见夏晨语之前,活脱一纨绔子弟,情场浪子。
夏晨语说她太震惊了,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他那么好,那么会,敢情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接受不了。
林若冰平静道:“能认识到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也挺重要的,我倒是觉得过去无所谓,当下和未来比较重要,当然是在你还愿意和他拥有一个未来的前提下。”
“那你呢。”夏晨语一直都挺想问,“你和熊燃怎么会那么快就决定结婚。”
她一直都很想问林若冰,即便这件婚事由她撮合而成,她心满意足,也还是好奇。
大多数人都没有那样的勇气。
林若冰笑了笑,熊燃是个值得嫁的人,这句话她说过很多遍了,而且坚信不疑。
在她说话的时候,夏晨语一直看着她。一开始见她时觉得人如其名,冷若冰霜,漂亮是漂亮的,甚至还有一双笑起来似月芽儿的眼眸,但她不爱笑,板着脸,挺着脊梁。
夏晨语知晓她身世之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记忆犹新。
林若冰说:“不是不爱笑,是笑不出来。”
夏晨语看见她眼睫卷翘的弧度,眼眸里透出的关心之意。
能感觉到林若冰的变化,具体却讲不出来。
兴许是她最近过于低沉,不愿意思考良多。
楼层的震动突如其来,几个人靠在窗边观望着,笑声议论声混作一谈。窗外凉风密雨,人影散动,有人在写字楼大厦之下扯起横幅。
标语是“夏晨语,我永远爱你!”
原本干燥的地面被雨水打shi成深色,一切细枝末节在雨天中变得更为清晰,大厦门口的小型广场停了几辆豪车,站了几个人,楼上的人一览无余。
楼下保安很快冲出门外维持秩序,在那之前,靳繁川拿着令人望而生叹的大喇叭,喋喋不休地说着表白语。
夏晨语神色如天塌。
林若冰捧着蟹黄面懵懵地站在窗边,嬉笑声萦绕在耳边,她扭过头看夏晨语。
夏晨语站在几米开外的桌子旁,狠狠攥着拳头,就像是在用力遏制住自己的愤怒,声色都发颤,拨通靳繁川的电话:“你怎么来了?”
靳繁川说:“你下楼吧。”
夏晨语确实下了楼,但没有去找靳繁川,而是直接拿了车钥匙去了地下停车库。
如果说之前林若冰还觉得夏晨语和靳繁川有希望的话,那一刻她是真的明了。
在保安将靳繁川赶出大厦门前的小广场前,林若冰从楼上拍下照片发给熊燃。
她对熊燃说:「我觉得夏晨语和靳繁川完了。」
手机那头的熊燃也是看了好半晌才弄清楚状况,心里头这段时间对靳繁川异常行为的困惑也有了解释。
他回:「少管别人事。」
这男人忽冷忽热的,貌似除了那方面热络,其余方面冷静到可怕。林若冰好多次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他,但还是略带怒气地回复道:「真没想到我会和你聊好友的八卦。」
熊燃乐了:「那不正常?」
他说:「那帮兔崽子都不知道背后说我们多少次了?」
见林若冰不回,好半晌,男人才又发来消息:「媳妇儿晚上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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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冰中午吃了一整份蟹黄面,夏晨语那份被她打包好放在事务所冰箱里,下午上班前,她去人事帮夏晨语领过请假条,代填后找到负责人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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