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的杏子被阳光暴晒了几日,表皮都已经开始发蔫。身心俱疲的书生本想把它丢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
他把那些尚且完好的杏果小心地掰开,去核之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簸箕上,等晒干之后再洗净收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做这无用的工作,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几个日夜的。
小狐狸不在了,整个屋子就再也没有了温暖欢笑的味道,即使正处盛夏,他仍旧觉得冰凉不已。
书案上摆着一只很小的毛绒狐狸,那是小狐狸在经历换毛期的时候,书生用它掉落的浮毛捏成的。以前他总是用这个毛团去取笑小狐狸,每每这个时候,小狐狸都会生气地冲他呲着小尖牙,再冲进怀里蹭他一身口水。
可现在不管他再怎样逗弄,都不会有人回应他了。
白日里倒是并不难挨,浑浑噩噩地这一天便过去了,然而到了夜晚,孤独与惆怅便会成倍的放大,将人深困其中,牢牢束缚。
书生紧紧地抱着那只小小的毛狐,无声地往干涩的喉头间又喂了几口苦酒。泪水淌入酒杯,映出了天上的半轮明月,他看着那随波摇晃的月光,不禁想着,小狐狸的伤有没有好一点,他又可否在思念着自己呢?
而此时的小狐狸刚刚从昏睡中醒来,被喂了灵药的它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法力还未恢复完全,尚且不能变成人形。
它皱着眉头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正想呼喊两声的时候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慢慢走进他的视线里,他有些疑惑地歪头看了看,就听见那人说道,“果然已经醒了。”
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伸手便想摸向小狐狸。小狐狸立马跳开了些,警惕地说道,“你是谁?我夫君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光记着自己的夫君,怎么不记得是我把你从那黑熊Jing手里救下的。”
小狐狸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便恭敬地说道,“多谢老神仙相救。”
“嗯,真是个懂礼数的孩子。”须提欣慰地笑了笑,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小狐狸又问道,“我夫君在哪里?”
须提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不禁反问道,“人家救了你,你就上赶着给人家做媳妇儿,怎么到了我这儿,待遇就相差这么大呢?”
小狐狸听了这话便不高兴了,难道这个怪老头和那黑熊Jing一样,也是个觊觎他身子的狂浪之徒?
须提看着小狐狸低头思考的样子,还以为它是在认真反省,却不想这小狐狸突然发难,张嘴就向他的手腕咬去。
须提忙躲开了那尖牙,跳脚道,“你,你这小狐狸,怎么乱咬人呐!凭我须提的道行,要是被你咬到,那不丢了大人了!”
话音未落他的长胡子尖儿就被小狐狸一口咬住了,他忙低下了头,喊道,“欸,欸你别咬胡子,这胡子我养了几万年,金贵着呐!”
小狐狸又哪里肯听他的,咬着那胡子便不肯撒嘴,只是含混不清地问着,“我夫君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须提无奈地笑了笑,“你啊你,肚子里都怀上狐崽子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
“快把我放开,小心一会儿动了胎气了。”
小狐狸被他说的一愣,小爪子有些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放开那胡子说道,“你,你是说,我有宝宝啦?”
“是啊,”须提赶紧捋直了自己的胡子,又揶揄道,“你和那小后生啊,都是没经验的。幸好那鞭子没伤到你的骨rou,不然得多心疼啊。”
小狐狸欢喜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书生。所以他主动蹭了蹭须提的胡子,温声问道,“那我夫君呢,我要去找他。”
“你这半个月不能见他,必须在这里好好养胎。”须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补充道,“白狐一族,怀胎时法力最是微弱,极易成为其他妖族攻击的对象。”
“那只黑熊Jing也是看你法力骤减,才敢大摇大摆地上门把你掳走的。”
“可是......”
“你的孕期是五十天,如今已经过了五天,再呆半个月胎气便稳定了,到时候我再赠你法器护身,就不怕别人欺负你了。”
小狐狸听了须提的解释便安静了下来,但心中仍旧存有疑惑,“老神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须提做事还需要理由吗,万事都随心情,”须提说完又有些心痒地伸了伸手指,“要是想报答我,就过来让我摸一摸。”
小狐狸这才走过去,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说道,“只能摸头哦,夫君说了,其他地方只有他可以摸。”
须提揉着那小脑袋忍不住笑道,“这书生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没想到醋劲儿这么大啊。”
小狐狸有些心虚地晃了晃耳朵,不敢再说话了。其实他夫君的原话是,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可以让别人碰。
不过看在老神仙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儿上,应该是不会怪责于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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