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
杨以岳把口袋递到段叔手里之后,松手迟滞了一下,让段叔笑话了,怎么,没吃够,还舍不得了。段叔呵呵笑着,明儿让婶子照着给你做。
杨以岳笑着没说话,往自己住的地方去。去路是一条青石板铺出来的小路,一路上灯火通明,把小路照得像白昼一般。
杨以岳的房子在整个园子北边稍高的小坡上,全木的外墙刷了白漆,四面都有落地大玻璃窗,阳光灿烂的时候,通透得像个温室花房。
外墙上爬满了杨以岳喜欢的凌霄花,花期时候,两种颜色的凌霄花交相辉映;入门处两边墙角处种着白玉色、蓝色、紫色的绣球花,蔷薇花爬满小院围篱
白天这房子完美融入芳草心的景色中之不显眼,晚上一切浸入黑暗,只有这座小房子灯火通明。
摁开指纹锁,咔哒之后房门打开,白纱窗帘随着温柔的夜风飘动,阔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全木的四柱床,另一边是长度超过两米的实木大桌,快赶上佟响家店里的那张大小了。房间是极简风,除了这两样东西就剩个椅子和落地衣帽架了。
桌上一边放着打开的电脑和各种文件、水晶水杯和水壶,一边放着没有完工的小盆景,盆景是杨以岳初次接触,感觉门道深厚,比园艺难入手许多
床上的寝具都是竖纹的浅灰色,这时候被子规矩的铺开在床面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平铺的被子,杨以岳有点想念佟响房间里四四方方的豆腐块被子
脱掉鞋子,踩着柔软的地毯往房间走了一圈,拉上遮光窗帘,通透明亮的屋子便消失了,芳草心夜里的光明屋也一并消失。转向床边去,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扑到床上,杨以岳捏起被子一角,想试试能不能叠出佟响床上的那种水准。刚一动手拉过一角,杨以岳便想起佟响刚才紧紧抱着自己安慰的情景。
杨以岳,你是安全的,不要害怕。
佟响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一瞬间把自己的心稳定住了,呆在他怀里的短暂时刻之后,杨以岳便走出了梦魇。
叠过一边被子,又拉过来另一边,对折,又对折另一边,两相重合,软软的被子塌成一块,要怎么弄才能像小响老板的被子那样挺直,杨以岳整理了四个角却全都失败之后,决定寻找一点儿帮助。
冷静,小伙子,毛毛躁躁的人家姑娘才不会看上你呢嗑瓜子儿的中年阿姨说得很是关切,你深呼吸,脑袋里想着抱得美人归的情景,冷静淡定,展示你强壮可靠的一面知不知道,女孩子最吃这一套了不要怕,还有我们家的鲜花,你不可能失败!要是失败了,回来退你钱!
咳咳咳,师娘前边的话都好,后边这句就过分了,佟响放下递给山哥和小福哥的小瓶苏打水,果断的喉咙不舒服了,您也来点儿水喝一喝。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热情过头的景幺娘对着小伙子做一个加油的动作,马上接过水拧开喝起来,再不说话了。
小伙子受了鼓励,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离开,刚一关上店门,访客铃铛都还没有响彻底,这边景幺娘就认错了,小响啊,师娘错了这水怎么有点儿甜
这水是这样的,妈你要是喝不惯,我给你买矿泉水去。小福哥起身。
按下小福哥的景幺娘说:不要不要,小福子你休息去刚才东西都是你提,有的人懒得要死。
小福哥一如既往的会来事儿,佟响看着他妥帖师娘,对着山哥意味深长地笑笑。
景山才不搭理他,只催他赶紧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收拾起来,店里没地儿下脚了。
就刚才师娘顺口说的那些,佟响心里默默过一遍:有三只杀好了的老鸭,五只土鸡,新鲜松茸四盒,两千头的虫草一斤、山参六根以及各类炖汤的药材七八包
拎起要冷藏先放厨房冰柜去,佟响知道单凭师娘和佟如意女士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这些东西必须收,用不上也必须收。
在长辈面前没心没肺惯了的佟响把手里的东西晃一晃,笑说:师娘,我山哥是不是已经进财富排行榜了?
他呵呵呵擦了汗的纸巾捏在手里扇了扇,景幺娘笑得可开怀了,他还等得久呢,你小福哥快,以后咱们都指着小福哥过
我也指着他过景山不生气的笑眯眯接上话。
他们三个一唱一和的,倒是弄得小福哥有些不好意思了。
佟响不参合他们一家人暗地里的自相残杀,忍着笑把食材放进冰柜里。那小福哥原先是养在家里的干儿子,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儿就成了山哥的对象,早前刚开始的时候,师娘死活不同意,现在是比谁都疼小福哥了。
冰柜里把食材放好,佟响再出来,还没站稳解开身上的围裙,景山就说:小响,你到公司来帮我干点儿活怎么样?
佟响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兼职啊,你给我开多少工资?
你管我景老板口气很大,给你就拿着,反正不会教你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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