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定还可以带他去。
雷东川比他大两岁,明白的也多些,挠了挠头:“我听说你妈妈坐火车走啦,就是,就是你来的时候坐的那种……哎,你能听懂吗?找不到的,我也不行啊。”
白子慕一直认真看着他,但听到“不行”的时候,豆大的眼泪滚下来。
雷东川没见过这种说哭就哭的,这边大院里的小孩皮实的很,即便真哭也是扯着嗓子嚎,哭成白子慕这样委屈的他还从未见过,一时急得抓耳挠腮。
他把兜里的玻璃弹珠一口气全掏出来摆在窗台上,又从挎包里翻出一个一吹就响的泥哨子,还有半截不知道哪里找来、已经打磨光滑的陶瓷小士兵,一股脑全都推给白子慕——这是他找了很久的宝贝,是他最好玩的东西了。
白子慕垂下眼眸,坐回自己的小床,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董小碗
白子慕一个冬天没怎么出过家门,他模样漂亮,谁来董家都喜欢逗逗他。
小孩吃的少,董姥姥就给他拿了一个白瓷小碗用,哄他多吃两口。
有人瞧见了笑道:“哟,吃这么小一碗饭哪!”
白子慕虽然姓白,但因为住在董家,饭量又小,大院里的小孩儿们看电视剧跟着里面学着起外号,喊他“董小碗”。
白子慕很少出去玩,追到家里这么喊他的只有雷东川一个,雷东川其实是觉得好听,他觉得这个新来的弟弟顶着一头小卷毛,也人小小的,名字里带个“小”字也怪好听。不过要是白子慕一撇嘴,雷东川立刻就不敢喊了,他守在董家的客厅里,站在那等白子慕吃好饭。
白子慕那一小碗饭细嚼慢咽,能吃好久,若是舅妈在饭桌上嗓门大一些,他就吃得更少。
董姥姥心疼的够呛,但老人也没有办法。
雷东川瞧着小孩一碗饭吃好,就伸手去牵他一块出去玩,董姥姥喊住他们,拿了两只柿饼给他们放兜里:“大雷,你跟弟弟一人一块,一会儿要是饿了就吃啊。”
雷东川清脆答应一声,牵着白子慕的小手就往外跑。
一旁的董天硕瞧见,匆匆扒拉了两口米饭也嚷着吃饱了,喊着雷东川的名字就要去追他们。
吴金凤手疾眼快掐住儿子耳朵,恨铁不成钢道:“你昨儿不是还说雷东川打你了吗,有点出息没有,今天就跟狗撵兔子似的追着人家跑!丢不丢人哪!”
董天硕嚎了一声,垫脚捂着耳朵喊:“妈,妈轻点,耳朵疼!”
“疼才好,长点教训!”
吴金凤教训儿子的时候,另一边,雷东川已经牵着白子慕的手满大院溜达了。
北方小城的雪要下到三四月份,这会儿正是落雪的时节。
白子慕穿着一双小鞋走得很爱惜,有干净且厚实的雪才上去踩一踩,若是一旁有雪水,就躲开。
雷东川看了一会,就乐了:“我带你去滑冰,冰最干净了,透亮儿!”
家属大院出去不远,就是一处小公园,花坛里种了冬青,算是北方冬天里的唯一一抹浓厚绿色。矮墩墩的冬青将人行道隔开,树丛上头覆盖着一层厚雪,像是戴了冬帽。沿着走不远,就是一处河道,两边栽的杨柳光秃秃的,石头台阶两侧停着七八辆天鹅形状的敞篷小船,夏天的时候有不少人会来这边踩着船游湖,是这一片仅有的游乐设备了。
这会儿河里结了厚厚的冰,已经有不少大人、小孩在里面玩耍了。
有戴着红袖箍的人站在边上喊话,不许去太深的地方。
白子慕头一次在北方过冬,十分新奇,眼睛随着冰面上的人来回移动。
“来,慢慢走,你牵哥的手……”
雷东川走得十分自信,话音未落就摔了个大马趴,因为他手里还拽着白子慕,连带着把小孩也一起摔了。
白子慕向来小心,还是头一次脸朝下磕了,被雷东川扶起来的时候小孩眉毛、睫毛,还有脸上都沾了雪粒子,大约是疼了,眼里都含了一包泪。雷东川连忙把他扶起来,越是慌,越是出错,又把人家小孩摔了一下,这次是摔了个屁股蹲儿,白子慕终于忍不住掉了两颗金豆豆——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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