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南回江家这件事古怪地在交际圈保持了沉默,想也知道是江庆之在背后施了压,可明里暗里的打探可不少,连家里的亲戚都悄摸儿地打听。
不少人还没忘记之前那场盛大无比的订婚宴,第二天便取消婚约,接着江家小小姐就失踪了一年多,这事实在是处处透着古怪,更遑论个中有门道、消息灵通的,还察觉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江庆之满世界在找他家那位小小姐,这事被强行压了下去,可聪明人都知道,冰山只要显露了一角,便代表着水面下潜藏着庞然之物。
但这些暗里伸的手,无论来自哪,全都被斩断在江公馆二楼小阁以外。
江庆之这个人,一旦决定要把一个人护在羽翼下,便是连滴雨都不许落进来,连朵花也不许谢。
荏南这几日整个人过得随意极了,她像飞了很久终于倦鸟归巢的燕子,盘在舒服的窝里,用翅膀盖了脑袋不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有那么个人在外面,便是她自己好奇,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稍闻风雨。
不管外面什么样,江公馆里是一如往常的寂静,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将空气中旋落的微尘都照得分明,木楼板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姑娘走了进来,正打算上楼,却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小心地往那边瞧了一眼,然后便愣住了。
只见厨房里,身为现任江家家长的江庆之脱了西装,挽起袖口,一隻手上捧了个圆圆的麵团,另一隻手还在上面时不时捏一下。
女孩子不敢再看,悄悄地上了楼,来到荏南房间前,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回应,隻好又敲了一下,这次才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荏南还混着些睡意的声音,“大哥,我不要吃东西,我就想睡觉。”
然而开了门,看到对面站着的一头短发清清爽爽的女孩子,荏南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扑进她怀里,跳着叫着“阿竹,阿竹你怎么来了!”
萧竹腼腆地笑着,任荏南把自己抱了满怀,她如今留了短发,看起来更加恬静,让人看了就觉得跟阵风吹进心里似的。
她没有问荏南去了哪,也没有打探她如今怎样,只是牵着荏南的手,细细看了下,才微微叹气说:“瘦了,好瘦了。”
荏南低头抿嘴勾了下唇,然后才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顽笑道:“那不是正好吗?正觉得以前有些胖了,如今这样才是窈窕淑女了。”
话说得轻松,萧竹的神情却明显有些担心的,不过她一向体贴,见荏南并不想多说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萧竹来得有些早,荏南又赖了床,所以直到现在还没吃早饭,两个人正趴在床上叽叽喳喳,又传来几下敲门声。
荏南眼睛跟小狐狸似的转了转,不说话反而把头埋进枕头里闷笑,惹得萧竹在旁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自己去开门好,还是就这么待着好。
所幸外面的人大概也是知道她这脾性,敲了几下不应就自己推门进来了。江庆之照样是端着那个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几,这几日荏南的早饭全是在床上吃的,什么规矩都没了,江庆之大概是铁了心要将她喂胖回去,一日三餐让张妈给她做各色吃的,荏南的胃就这么大,每每吃了些就塞不下了,于是日日花样翻新,加上江庆之几乎盯着她吃饭,所以荏南一日吃得饱过一日。
江庆之看到埋在枕头里不说话的荏南,和旁边明显有些无措的萧竹,眉毛都没抬一根,只是朝萧竹微微颔首,再把小桌几先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一下扣住荏南的腕子,另一隻手护住她的背,轻轻巧巧就把她拎了起来。
萧竹明明看到荏南被拉起来时唇角翘得老高,可等转回正面抬起头来时,却抿着嘴抱怨道:“你把我拉得都疼死了。”
这话说得实在无赖,江庆之明明一直托着她的背,便是手腕握住的地方都刻意避开了关节,在萧竹看来,实在是有些……有些冤枉。
无奈苦主自己不争气,一点不想鸣冤,只是揉了揉荏南本就睡得和鸟窝大差不差的发顶,然后把小桌几搬了来,嘱咐道:“吃了早饭再顽,吃完摆在一边就好。”然后便出去了。
萧竹和江庆之接触不多,也一直是有些怕这个大名在外的江长官的,虽然每次看到他时,庆之的态度算得上随和,可这种高位者的威严不是轻易能收起来的。可如今看了荏南在她大哥面前肆无忌惮的样子,萧竹悄悄打量着两个人,没有说话。
荏南待江庆之出去了,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跪在床上的小桌几前,揭开了保温的盖子,看到里面捏成小猪模样的包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也不拿筷子,就这么用手抓着咬了一口。
甜甜的,是流沙馅的,她虽然喜欢吃甜的,可这几日吃了好多甜,也有些腻了,这掺了咸蛋黄的流沙馅反而让她更开胃口了。
荏南招呼着萧竹,“阿竹,一起吃吧,我们家张妈的手艺很好的,最近越来越厉害了,真的很好吃。”
萧竹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小包子,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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