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阳和田宏异口同声一句“卧槽”,眼睁睁看着胡斯御过去直接给人抱了个满怀。他俩机械地转头对视,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相同内容:“怎么办卧槽,这逼怎么还有个别的老婆?要不要拍下来告诉卢景,卧槽!卧槽?”卢景有点纠结。他今天按时下班,一时冲动没坐地铁自己先回家,而是没告诉胡斯御就来了他公司,也没好意思直接上去,就站在楼下等。其实他过来之后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是因为烫了头发心里蠢蠢欲动,想让胡斯御早点看见,但这种小心思太昭然若揭,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胡斯御说大概七点钟下班,也快了,就十几分钟应该就出来了,他捏着手机,纠结要不要跟胡斯御说自己来了。说吧,怕胡斯御没心思加班或者让自己上去,他顶着一脑袋的卷毛儿,真有点不想上去被围观;不说吧,又怕胡斯御下班出来没认出自己,自己也没看见他,他直接开车回家了。还没纠结出结果,突然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阵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还没等卢景反应过来,他就猛然被什么人抱进怀里了。卢景深吸了口气,一个吻已经落在他颈侧了,再然后是一连串的吻,一下一下地啄下来,又氧又热。“什么时候烫的头发?”那人问。卢景舔舔嘴唇,刚刚悬着的心一下子安稳下来,主动伸手环在对方腰侧:“……上午,请了一上午假去烫的,好看吗?”“好看到我差点没敢认。”“……还不是被你一眼认出来了。”胡斯御笑了一声:“有点失望?想看我惊讶?”卢景弯着眼睛:“也没有,他们都很惊讶……我的同事。”胡斯御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本身就是很完美的,但我知道,所以你变得多好看我都不会惊讶。”卢景听不了这种话:“你太夸张了!”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路灯暖融融地照下来,夜盲症患者的习惯,在夜晚的时候更注重于自己的脚下,所以卢景没看到杨晓阳和田宏还在那边。直到杨晓阳手舞足蹈地冲过来,怪叫一声:“我草是卢景本人啊我草!小红!见了鬼了。我现在怎么感觉胡斯御这个逼有点配不上卢景了!”卢景这才慌忙从胡斯御怀里出来,伸手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跟两个人打招呼。“卢景,你怎么换了个发型突然丑小鸭变白天呃……”杨晓阳一句话没说完,被田宏猛地掐了一下胳膊,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变了调,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太好听,平时嘴贱惯了,他“嘿嘿”一笑,改口,“不对,你是白天鹅变王子!”卢景看着他被掐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确实是想改变一下。”“相当成功,从来没见过换发型换得这么成功的!”田宏竖了个大拇指出来,“你俩聊,我跟小羊先走了,明天见!”说完就拽着杨晓阳走了。卢景跟两个人道别,看着两人背影越来越远才松了口气,他跟两个人说话的这点时间里,胡斯御一直在玩他的头发!卢景一转头,那缕打着弯儿的卷卷的头发才从胡斯御两根手指里溜走,卢景小声:“今天刚烫的,你别……”紧接着他就被一个吻封锁住了没说出口的话,这个吻有些按捺不住的急切,胡斯御好像也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么淡定。他也是惊喜的,对吧?卢景分神,想真是糟糕,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跟另一个人接吻,而且另一个人是男性。七点钟,虽然不是下班高峰期,但还是陆陆续续有加班到这个时间的人从写字楼里出来,或者是别的楼的人去停车场路过这里,每个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停留。卢景无法专心在这个吻里,他的视线跟数不清的人接触。有的人只敢看一眼,然后就匆匆撇开头,装作不经意地乱看,偶尔又欲盖弥彰地将视线滑过两人;有的人直直盯着,还有的人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其实是在拍他们……但他没有想过要把胡斯御推开,这一刻他想的不是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会在意的那些。比如“要接受别人的目光,他们会觉得我也是同性恋,虽然这件事没有错,可是很多人会觉得我错了”,比如“会尴尬到想要推开对方,如果胡斯御被推开会不会不开心,大概率他会表示理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喜欢把脑袋埋起来的鸵鸟”。卢景只是在想,太好了,他的长颈鹿会一直低头来吻他的。卢景只是在想,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有了主动去亲吻胡斯御的勇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他还以为自己要用很久来纠结,来反复建设,来进退两难,才会实现这个目标。但今天站在这里,在这棵不太葱郁的树下跟胡斯御接吻,他突然觉得自己明早起床会主动给胡斯御一个早安吻,也会在下一次从胡斯御车里下来的时候亲他一下。卢景想到了一个自己的优点。他心里升上来一股汹涌又滚烫的冲动,为此感到无比振奋和激动,很想立刻回家找出来桃子给他的那张纸,至今他也没有写出来一条的“卢景的十个优点”。虽然距离十个还有些遥远,但卢景现在想写——1会为了自己想要实现的目标不停努力,每次进步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作者有话说::( ?˙o˙? )???41: ????今天补了一点字数周三也想请个假t t感冒了哪里都痛想休息一下t t抱歉!下次更新是周五! 被重创了,呜呜这个拥抱还没结束,胡斯御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起来,他掏手机掏得特烦,不知道谁这时候打扰他亲近刚烫了小卷毛儿的可爱男朋友,手机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硕大的“母后”二字。“母后”这个备注是胡斯御妈妈亲手改的,胡斯御以前手机总习惯静音。创业初期的时候天天熬夜,补觉总被电话吵醒,后来手机就经常性静音,不接sao扰电话,总会不小心错过父母打来的电话。胡斯御妈妈有一次就把自己的备注改成“母后”,勒令他看到这两个字就麻利接电话。卢景从他怀里退出来等他接电话,伸手整理自己头发。卢景以前可没有总是整理头发的习惯,无非是换了新发型还不习惯,也不自信,总想整理一下。胡斯御看着他的手把小卷发理得乖顺,觉得不对劲,都烫了卷发了就随性点儿,又伸手胡乱揉了几把。卢景抓着他的手腕,做口型让他不要捣乱,胡斯御就是这个瞬间对着手机说了一声:“喂,林总?”“你在哪里啊?你家里进贼了你知不知道?人没有事情吧?!我跟你爸爸说报警,他让我先联系你,你的电脑、衣服都被偷了,还有什么贵重物品吗?”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声音稍显急切,音量也大,听得胡斯御哭笑不得。胡斯御手腕还被卢景捏着,他眉梢微微抬起来,故意把话音开头的称呼音咬得极重:“妈,家里没遭贼。你在家等我吧,我马上回去。”卢景在胡斯御叫出“妈”这个称呼的时候立刻弹开,他就好像生怕被胡斯御妈妈隔着电话看到两个人动手动脚一样紧张,站在距离胡斯御两步远的地方罚站。胡斯御电话挂了,垂眸看了眼两人中间这两步的距离,然后朝卢景招招手:“过来。”卢景磨磨蹭蹭地不愿意,问他:“你……你不是要回家吗?快点回去吧,我一个人……”“跟我一起回去吗?”胡斯御打断他的话。“啊?!”卢景眼睛瞪大,浑身的血都往头顶流,紧张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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