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愉悦地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大多是屁话,最后连王芳都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我:“嗯,说得很好,坐回去吧。”
我伸出食指:“我再多说一句……”
底下人发出一阵哄笑。
王芳脸已经有点青了:“滚回去!”
我见好就收,闭上嘴,迈开腿,坐回了自己座位。
王芳在台上开始老三样: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你们看看隔壁班/我知道你们都不笨,就是不努力。
我悄悄凑到贺南鸢边上看了眼:“画什么呢?”
他把手拿开,本子上是用黑色水笔画了一隻狗,一只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拍着身后黑板上的“信念”二字的哈巴狗。
我小心观察着台上的王芳,抢过贺南鸢的本子,在那隻哈巴狗边上激情创作起来。没一会儿,一隻面无表情的呆头鹰出现在本子上,为了让人一眼就认出那是贺南鸢,甚至特地给老鹰加上了头髮和耳环。
画完了,我自己看着很满意,就像所有的绘画大师一样,在右下角潇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把本子还给了贺南鸢。
贺南鸢看了眼,唇角微微上扬,合上本子,将它丢进了自己桌肚里。
运动会之后,“融入计划”效果卓然,如今层禄人与夏人和睦共处,友爱互助,已经不是当初泾渭分明的模样。
做贺南鸢的朋友,实在要比做他的敌人轻松舒心许多。虽然盯着我写作业的时候还是很讨厌,但他会笑了。
他会对我笑了。不是冷笑、嗤笑、嘲笑,而是友好的,没有攻击性的笑。
关系缓和后,我找了个时间把当初作弊的误会也解开了,拉着郭家轩到贺南鸢面前给他承认了错误,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凭自己实力取得成绩,绝不再作弊了。
因为这事我也确定下来,就如贺南鸢所说的,层禄人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自欺欺人。他那个时候告发我,确实不是因为讨厌我什么的,只是单纯觉得这种行为是不好的、错误的、需要立即製止的。层禄人单纯、古板、教条,贺南鸢尽管只有一半层禄血统,却也多少继承了层禄的这些特性。
另外,可能是知道我嫌弃它,我那鸡肋又不能自控的超能力自从运动会后就再没有发动过。搞得我都有点怀疑那段时间自己是不是Jing神错乱了,还特地上网问医生:“觉得死对头都爱我是什么病。”
结果首都人民医院的Jing神科李主任回我说,我这很可能是一种“钟情妄想症”的Jing神疾病,让我找时间去看个医生,配点药吃。要不是我及时想起来我这梦确实能预知一些事,差点连遗书都写好了。
随着山南天气越来越冷,我这朵娇弱的温室花骨朵开始了与冷空气的持久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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