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是遭受过什么生存考验吗?舅舅是不是大冬天不给他盖被子从而磨炼他的心性了?不然怎么入睡后对床上的东西这么有独占欲的?
好不容易掰开贺南鸢的手,我穿上衣服下了楼,黎央已经起来了,正在给供桌上的鲜花换水。
“早饭在桌上。”他抬抬下巴道。
“好,我刷个牙就来。”
走出小楼,我往洗手间走去,经过主屋时,刻意地回避了视线。虽然知道柏胤这个时间肯定已经走了,但还是好尴尬啊,尴尬得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多看一眼。
吃过早饭,贺南鸢还没起来,我闲来无事,在庙里四处晃了晃。这一晃,不可避免地晃到了主屋前。
主屋是个一层的高大建筑,层高超过十米,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座鹿首人身的鎏金神像。鹿王袒露上身,眼含慈悲,双唇带笑,耳朵上戴着大大的耳环,胳膊上脖子上全是臂钏、璎珞等华丽Jing致的首饰。
看上去……怪眉清目秀的。
鹿王身前供奉着大大小小数十盏酥油灯,鲜花水果也是一应俱全。地上有三个蒲团,应该是供信众朝拜用的。
我往边上走了走,神像的右手边有张小小的书案,上头摆放着几本经书。一张宣纸摊在案上,上头的经文隻抄了一半,搁在笔架上的毛笔,笔尖还是shi的。
方向不对,我认纸上的字有点困难,只能歪着脑袋,一字一句往下读:“……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什么意思?
正琢磨着,大概是听到动静了,一身白衣的年轻言官掀开帘子从里间出来。
我赶忙直起身,有些变扭地叫了声:“舅舅,早啊。”
舅舅笑了笑,走到桌案后盘腿坐下,提笔在一张废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头说他从今天起要止语七日,这七日都不能说话。
因为受不住诱惑和人在山君跟前那啥了,晚上沉沦,白天后悔,所以罚自己止语七天,净化自己一切凡心杂念吗?
这种无意间吃到惊天大瓜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啊。
“哦哦,舅舅你专心修行好了,我……我就是随便逛逛。”我挠了挠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看看贺南鸢醒了没。”
挥别舅舅,我一路小跑着回到后头小楼,不知道是因为见了舅舅太刺激了还是跑太快了,心臟扑通扑通乱跳,喘得特别厉害。
贺南鸢已经醒了,正坐在小桌前吃早饭,听到动静看过来,视线在我脸上转悠了圈,微微拧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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