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那轴劲儿,我要是敢当他面说江暮坏话,他能照脸揍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要怎么简单明了的阐述我跟他的关系呢?
我在门口驻足良久,握着门把的手心都给悟出汗了,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最后一咬牙,索性大着胆子推开门,在席宗鹤的注视下重新坐回他身边。
我心里直打鼓:“那个,医生都跟你说了吧,今年真的是2028,这不是恶作剧,我也不是骗子。”
席宗鹤脸色苍白地依靠在病床上,上下打量我一番,淡淡道:“江暮呢?”
不知为何,我竟能听出他话里隐隐的不安,心一下就有些软。
他这个样子,多少让我想起五年前他不良与行那会儿,也是这样苍白着脸终日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支离破碎,还要强装镇定,不容许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我叹口气道:“你要冷静些听我说,不然对你病情不好。你和江暮分手了,早在五年前就分手了……”
我真是应该去庙里给他烧烧高香,五年前因为一场严重的车祸,让他陷入事业爱情双低谷,等好不容易恢復健康,摆脱了江暮的Yin影,他一场车祸竟然又和对方杠上了。
这样Yin魂不散,难道江暮是给他下了降头吗?
席宗鹤闻言沉默下来,像在思考什么。我见他睫毛一个劲轻颤,想来他心境应该不怎么平静,便没再继续说话。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他再次抬眼,直直看向我。
他的眼眸漆黑明亮,目光犹如利剑,有着直指人心的锋锐劲道,叫我不敢多看,怕被割伤。
我和他怎么回事,这就说来话长了,但我估摸着不能把实话全说了。他本就心思难测,如今失了忆,我更猜不出他的行动模式。万一他要知道我不过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把我团吧团吧扔垃圾桶里可怎么办?
那份合同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当年白纸黑字写了一旦合同到期,双方需商议后再行决定是终止合作还是续约。我这几年过得挺好,本还想哄着他把约续了,结果就来这么出车祸,真是叫我想要仰天大吼一句“时也命也”。
我让自己声音尽可能显得底气足一些,道:“我是你现在的……伴儿。”
他立马挑了一边眉毛:“我,和你?”
这满脸嫌弃简直不能更明显,臭脾气可见一斑,颇有他当年朝我身上砸水果刀那风范。
想到那次,不可避免又想起锁骨上的疤,席宗鹤总喜欢在床上揉我这块地方,还总爱问我疼不疼,而无论我回答疼或不疼,他都会更大力地干进我身体深处。
恶劣得理直气壮,偏偏又拿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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