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上,咬唇瞪视着他,心里泛起绵密的痛来。
“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他冷如寒铁,没有一丝软化地迹象。
没有忘,一字一句都不敢忘。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讨嫌。
在此之前,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可以轻描淡写,可以谈笑风生。但是我“以为”的错了,面对他的厌恶和愤恨,我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它们是刺向我的利刃,我对席宗鹤越是毫不设防,他就越能轻易地将我刺得鲜血淋漓。
可心门一旦打开,连我也不知道将它关上的方法。
“这里面真滑啊,我先出去了,你当心点。”我扬声似是而非地解释了句,紧接着转身拧开把手逃离了浴室。
我妈在生命的最后看得通透,但还不够准确。
爱错人的确会很苦,可爱对了人,也不见得是甜的。
在一个全天都有人监控的环境下,就算我和席宗鹤时时黏在一起,也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况且他也不愿意与我说话。
翌日一早,农家乐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一对父子。爸爸老刘是位工程师,总是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伴孩子;儿子小骏在上小学,成绩不错,但整日沉迷游戏。
老刘说,想带孩子来看看大自然,感受下乡下清新的空气。
节目组安排席宗鹤与小骏一起去镇上买菜,杜宇拉着安欣岚去附近探险,老刘和财叔在院里喝茶聊天。我观察外面晾晒的笋干似乎是真的,抓了把进厨房给泡上了,打算用它做菜。
我在厨房忙活半天,席宗鹤忽然从外面拎着袋东西进来,臭着脸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伸手递了过来。
看他的脸色,我就能想象到他这趟买菜之旅不太顺利。
我从他手上接过袋子,低头翻了翻,接着叫住了他:“小鹤……”
他刚转了半个身,闻言身形一僵,回头瞪向我,像是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话。
“你叫我什么?”
我无惧他Yin沉的面色,觍着脸又叫了声:“小鹤。”
杜宇和安欣岚叫他“席哥”,财叔叫他“小鹤”,我与他同龄,虚长几个月,不叫他小鹤,难道还要叫“席先生”吗?
“你……”他两腮肌rou紧绷着,似乎花了极大的毅力,才将那句“你少恶心我”给咽了回去,“随便你。”
他一副快憋出内伤的样子,冷着脸就要走,我却在这时又叫住他:“小鹤……”
他在厨房门口停下,五指扣在门框上,回身咬着牙,吐字清晰地问我:“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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