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复着呼吸,同样掏出墨镜戴上,越过他下了车。
桑青在车里等了许久,当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时,他迫不及待回身问我:“你们和好了?”
我靠在椅背上,舒缓地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还差一点。”
试镜要比预期所花费的时间更短,他直接将我送回了家休息。
偌大的房子现在就我一个人住着。顾霓明白我的软肋是她,顾源礼只要回来了,就总有一天会找到她,像以前一样用她威胁我。她这次不愿再坐以待毙,重蹈几年前的覆辙,很快申请了一个短期交流项目,上周已飞赴国外,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她走了也好,我外出拍戏做节目的时候也能放心些,顾源礼再无赖,总不可能追到国外去。
自从搬离衡岳山庄搬回和顾霓一起住,我就把市中心的画室给退了,将别墅里的一间空房布置成了新画室。
顾霓震惊于我还有这样的兴趣爱好,本还想拆我的画作欣赏,被我製止了。
“你难不成是画了什么裸体人像怕被我看到吗?”顾霓见我不肯也不再坚持,将包着油纸的画放了回去,只是难免有些犯嘀咕。
新画室都是我一个人布置的,之后还落了新的电子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密码。
电子音响过后,锁一道道打开,我推开门,进到明亮的室内。
不大的画室内,从上到下的墙面上,挂满了我这几年来所画的画稿。有初学时尚且稚嫩的素描,也有到了后期已经成型的油画。
顾霓说得没错,我的确画了很多裸体人像,虽然画中人总是以各种姿势遮住脸部,画人体练习在创作中也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我还是很心虚,怕被她看出来……画里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席宗鹤。
我将挂在墙上的围裙取下,在腰间系好,接着坐到画架前。
画布上的男人仰躺在鲜红的天鹅绒垫子上,袒露着赤裸而Jing壮的身躯,从左至右地横陈于画面上,在红色背景的衬托下,肌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画上只有上半身,胯部以下隐没于画外。化作鹤羽的双手交叉置于眼前,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孔。
这是,我的鹤。
我执起画笔,含着笑在已经干燥的颜料上迭上新的色彩。
随着《大牌农家乐》的播出热,我在拍摄《单家百年》与录製节目的间隙,也会接到不少采访邀约。桑青替我挑了两本口碑不错的杂志和一檔访谈类的节目,原本空空荡荡的行程一下就满了许多。
相较以前模式化的问答,现在他们的问题更倾向我的童年,甚至有一檔杂志的主编还直白地问我,节目里做饭那样娴熟,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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