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娇嗔着推了我一把:“当然是送钱那个人,席先生我哪敢肖想。”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席先生也很帅了。”
我们坐小型飞机飞往市区,又坐车前往医院,见到席宗鹤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头上缠着绷带,一隻手打着点滴,安静躺在床上沉睡。方晓敏坐在一旁看护,病房里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应该就是桑青所说的那位来送钱的帅哥了。
他们见我走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顾哥……”方晓敏刚唤了我一声,我就将手指竖在唇边,让他不要出声。
我裹着毯子,身上满是脏污,既狼狈又疲累,桑青还等着带我去做检查。可我仍旧决定先来看席宗鹤一眼,哪怕他并不知道我来了。
看好了,我放心了,转身又出了房门。
检查下来有些轻度脱水,没什么大问题,但桑青不放心,还是让我住一晚医院,说等全部报告都出来了再出院不迟。我想了下,席宗鹤反正也在住院,这样我还能陪他,也挺好。
洗了把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饱喝足,我连着好几天都神经紧绷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彻底安全了,就止不住犯困,吃完饭就躺病床上睡着了。
我这一睡足足睡到了第二天,等我被阳光唤醒,自然地睁开眼时,就见席宗鹤坐在我床边,手里正削着一隻苹果。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适合弹奏乐器,衬着那隻苹果也像是更美味了几分……
等等,席宗鹤在削苹果?
我猛地反应过来,错愕地坐起身:“你,你怎么来了?”
他抬头看向我,朝我露出一个笑来:“醒了?”
他上次对我这样笑,我都要忘了是什么时候了,瞬间有些受宠若惊。
我瞥到他头上的伤,蹙眉道:“你身体还没好呢,方晓敏怎么能让你乱走?”说着我就要下床,“我送你回去吧。”
他垂首继续削苹果,身体纹丝不动:“我想来,谁拦得住我?”
他不想走,谁又拉得动他?
听他这样说,我摸着鼻子又将腿放回床上,躺了回去。
他削完了苹果,将雪白的果rou递到我面前,没有出声,但意图不言而喻。我诚惶诚恐收下了这枚宝贵的果实,并在他的注视下大口吃起来。
那天我让哈lun送他走时,他那个眼神我还记得,是事后要和我算帐的眼神。他现在越是看起来和颜悦色,我越是觉得都是假面,就怕他突然发难。
“顾棠。”他叫着我的名字,缓缓收起水果刀。我突然无厘头地想到,这在戏剧里,也可算作一种隐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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