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里,他已经毕业并且当上医生了么。
谷泽试图将自己变得更加不起眼一点,角落里病床旁的声音还是一点点传到他的耳中。
“……目前我们正在进行和神经外科进行联合会诊,初步决定三天后进行手术,这位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柏时言。”
“你好。”
谷泽听到柏时言的声音,他应该感觉很陌生的,毕竟很长时间没听过,但实际上是他并不陌生,还觉得很熟悉。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在他耳畔低语,日日夜夜。
“我看过你的病历……”
谷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忽然有人走到他的病床旁,刷的一下把他遮挡身体的被子扯走了。
遮羞布没了。
护士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你刚做完手术不满六个小时,正在努力排尿,是不能盖被子挡住的。”
谷泽感觉全身的血ye都往脸上涌去,脸色爆红,呐呐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护士只是路过,叮嘱完他不能盖被子之后就朝几个医生聚集的病床走去。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护士走了一段,不期然和一道冷淡的目光相撞。
柏时言表情平静地扫过他的身体,之后移开目光,继续和身边的医生交谈。
谷泽此时下半身晾着,外面有个伤口,里面好几个,塞着纱布棉花软管,垫着尿盆,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而柏时言穿着修身的白大褂,身形清瘦颀长,握着笔的手指修长干净,是几个医生里最吸引目光的那一个。
分手后和前男友重逢,他衣不蔽体,狼狈不堪,而前男友衣着得体,举止优雅。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尴尬又绝望的了。
……毁灭吧。
谷泽表示人已经麻了,不想挣扎。
术后当天
幸好几个医生在病房里呆的时间都很短,走出去的时候谷泽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看柏时言是什么表情。
等人都走了,谷泽还是要挣扎着尿出来,不然就要被插尿管,他对在非常敏-感的地方插一根细细的管子格外排斥。
但他几次用力,都是感觉括约肌火辣辣的疼,有点感觉就被疼回去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身上的肌rou这么有自己的想法,大脑命令怎么样,但身上的肌rou就是不执行,而且躺着的姿势也真的很影响感觉。
他忍不住按铃叫来护士,问他能不能下床。
护士说如果他的腿部恢復知觉,实在想下床也是可以慢慢下的,但前提是不要牵拉到伤口,最好找个人来照顾他,帮助他,如果没有的话,医院这边可以提供护工。
他问了一下专业护工的价格,听到400一天这个数字后立刻摆手表示不用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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