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时言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线条显得格外冷硬,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谷泽,柏时言既然来了,他就总得让对方经历点什么再走。
谷泽可怜兮兮地说:“你能过来坐在这边吗,我真的挺害怕的。”
柏时言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轻叹息一声,还是走过来坐在床边,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怎么还是这样,这么害怕这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此时谷泽从床上半坐起来,单手拉着他的手。
被子从谷泽的胸口处滑落。
“抱抱我好不好。”谷泽的声音很轻,“我好害怕,想你抱我。”
柏时言盯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目光晦暗难明,却一直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过去,谷泽渐渐有些冷了。
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不穿衣服还是会冷,他冷再加上紧张,控制不住地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感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时候,谷泽真的很想埋头在被子里不看柏时言。
为什么每次都要有这种丢人的状况。
他在搞色-诱呀,原本气氛都到那里了,他忽然起鸡皮疙瘩算是怎么回事。
太尴尬了。
但只有更尴尬,没有最尴尬。
因为他听到柏时言说:“当人体感到寒冷或者恐惧等其他刺激下,立毛肌会收缩,在皮肤表面凸现一个小隆起,上面的汗毛也会竖起来,通常被称作鸡皮疙瘩。”
之后,他听到柏时言很平静地问他:“谷泽,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害怕刚才那些事情。”
谷泽一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关掉床头灯,免得柏时言看到他自己都觉得难看的鸡皮疙瘩。
“别看了。”谷泽的声音里有恳求,“来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话说到这,他都觉得太作了,怎么就这么刻意又做作。
柏时言肯定看出来了吧,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房间里很黑,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让他依稀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柏时言就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沿着床边,一点点地摸到了柏时言放在床边的手。
他大着胆子抓住,慢慢的,十指相扣。
柏时言的手比他大,从前就能完全握住他的手,现在也是。
快三年没有握着对方的手,他发现柏时言的手比从前粗糙了很多,并不柔软细腻,他仔细摸甚至可以摸到纹理。
这些年,柏时言也过得很辛苦。
听说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要经常洗手,慢慢的手部皮肤就会变得很粗糙,柏时言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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