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许则微微偏过脸,眉头皱起来一点,“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唐非绎把照片摔在桌上,猛地掐住许则的脖子将他往后推,一直推到许则的后背撞上墙壁。唐非绎手下的力道很重,声音也低狠,“当初是谁把你招进来让你混口饭吃的?你外婆动手术的钱又是谁借给你急用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跟我没关系?”
许则的脸色因为窒息而很快变红,他没挣扎,冷静又艰难地说:“钱我已经还给你了。”
他不认为自己亏欠唐非绎什么,当初即使没来这里打拳,他也会找到别的地方打。如果不是为了那一纸合同,如果不是知道毁约后一定会遭到唐非绎变本加厉的sao扰,许则早就离开了。
s级alpha信息素扩散开来,刺激着唐非绎下手更狠,他嗤笑道:“人家只是跟你玩玩,你不会以为他会和你这种alpha来真的吧?图个乐子和新鲜而已,你一个没爹没妈的穷alpha,做什么梦呢,小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话对许则造不成太大伤害,毕竟他没做过这样的梦,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乐子和新鲜值得陆赫扬感兴趣,至于“没爹没妈的穷alpha”,唐非绎没有说错。
许则不想解释或反驳,脖子被死死掐着,也没有开口的能力。许则半阖起眼,皱着眉,唐非绎还不至于真的要他死,不挣扎不反抗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否则容易纠缠不休。
缺氧的每分每秒都漫长,许则感觉自己的心跳时快时慢,唐非绎最后松开手时他已经站不住,俯下身剧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许则擦了擦眼睛,抬头却看见唐非绎正回到桌边,拿起那些照片,用打火机点燃。
火光刺目,许则又擦了一下眼睛,然后他盯住正在燃烧的照片,直到唐非绎把它们扔到地上。
等唐非绎开门出去,许则直起身走了几步,蹲到那堆灰烬前,将没有烧完的一张照片捡起来,用手擦擦。照片上还有余温,烧得只剩下陆赫扬的侧脸,以及右下角许则的手。
许则站起来把照片放进书包里,揉了揉脖子,沉默地离开更衣室。
第二天下午游泳课,因为临近期末,上课的人又多了起来,许则完成训练后在游泳馆里看了看,没有找到陆赫扬。许则回到更衣室,冲完澡后他站在衣柜前打开手机,想试着给陆赫扬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在4号更衣室等他下课,把衣服还给他。
许则点开通讯录里陆赫扬的名字,删删减减地打着字,很简单的一件事,但他觉得好像怎么措辞都不对。
思考得太投入,以至于许则都没有发现有alpha走到身边。
几秒后,许则听见有人问他:“你是在手机上写作文吗?”
许则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有些慌张地转过头,陆赫扬就站在旁边,他刚从泳池里上来,发梢还在不断滴水,水珠在流畅的肌rou线条上滑出一道道痕迹。
“吓到你了吗?”陆赫扬笑了一下,伸手拍拍许则的背,像安慰被吓到的小孩,说,“不好意思。”
许则回过神,摇摇头,回答陆赫扬的第一个问题:“我在发短信。”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机界面抬起来一点,陆赫扬便看了一眼,问:“给我发吗?”
“嗯。”许则点头,“想把衣服还给你。”
说完就想起来陆赫扬把衣服借给他穿的原因,许则立即别开头,去柜子里拿书包。他特意用袋子把t恤装起来,单独放在书包的第二个隔层。
“不用了。”陆赫扬说。
许则一怔,又看向他,想解释自己已经把衣服洗干净了,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一下头。
“衣服是新的,洗过之后试了一下,肩膀有点小。”陆赫扬解释道,“你穿很合适,愿意的话就留下吧。”
他没有说‘给你穿’,也没有问‘你要不要’,而是用了‘愿意’这个词,给足了余地,但反而让许则完全无法拒绝。
许则安静了会儿,说:“谢谢。”
他根本没有多想陆赫扬怎么会带一件不够合身的衣服出门,陆赫扬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信什么,毫无疑义。
一根碎发落在陆赫扬的额头上,许则看见了,他抬了一下手,指指陆赫扬的脸:“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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