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水中转了个圈,他抱着肩膀往外瞧。池子外的霍相贞正抬了腿往池子里迈,胯下的家伙随着他的动作晃晃荡荡。及至人到水中了,他没急着往水里沉,而是坐在池子边叹了口气。
白摩尼游到了他面前,仰头看他:“你有心事?”
霍相贞一点头。
白摩尼从水里捞出一条毛巾,叠了几叠放到头顶:“告诉你,在你失踪的那些天里,我都替你看着呢!除了安如山是真着急,别人都只会打哈哈瞎扯淡!其中最可恨的是连毅。你知道连毅说什么吗?他说‘不要轻举妄动’。你听听,多不是人话!”
霍相贞似乎是略感意外,低头望向了顶着小毛巾块的白摩尼:“你是怎么听来的?”
白摩尼洋洋得意的一笑:“我那时候急得坐不住,所以从早到晚的到处跑,活活赖上了安如山。安如山不好意思撵我,他们开会,我也跟着旁听。你手下有好几个居心叵测的王八蛋,我全记住他们了!”
霍相贞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向下溜进了水中。抬手摘下了白摩尼头顶的毛巾,他扯起了对方的一条胳膊,开始从手背往上慢慢的擦。
擦过了胳膊,再擦前胸。白摩尼真是白,一身皮rou细腻得如同羊脂玉。霍相贞擦得一言不发,白摩尼也安静了,一张脸被水雾蒸得绯红。忽然向后退了几尺远,他习惯成自然的抬起一条腿,把赤脚一直架到了霍相贞的肩膀上。
霍相贞在水中搓了搓毛巾,然后微微的侧过脸,继续为他擦洗小腿。小腿笔直的,骨rou停匀。在明黄色的电灯光中,雪白皮rou上的水珠子晶莹闪烁。
擦完一条腿,再擦另一条。末了霍相贞把水淋淋的毛巾向他一扔:“自己洗洗pi股。”
白摩尼收回双腿,转身对着霍相贞一撅pi股:“你给我洗。”
下一秒,他被霍相贞一脚踹出了老远:“小不要脸的,还没长大吗?”
池子里立刻起了大浪。白摩尼一挺身起了立,捂着pi股叫道:“你踹到我尾巴骨了!”
然后他化身为鱼,乘风破浪的要向霍相贞报仇。霍相贞抓了他的头抓不住他的尾,一边回击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白摩尼真是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只爱闹。最后一把将白摩尼紧紧的箍到怀里,他又服了软:“小弟,不闹了。水都凉了,你让我也洗洗。”
白摩尼贴着他,蹭着他,气喘吁吁的笑着说话,然而声音很低:“大哥,你也够下流的。”
霍相贞一扬眉毛,随即张开双臂向后一仰,做了个退避三舍的姿势:“是水太热。”
白摩尼留在原位不动,手在水下揉出一圈波澜:“你硌疼我了。”
霍相贞举手从上方墙壁的毛巾架子上扯下一条洁净毛巾。把毛巾浸shi了蒙到脸上,他深深吸了一口shi热的水汽,然后抬手捂住毛巾,兜头用力的撸了一把:“小崽子,滚出去吧。”
白摩尼笑着问他:“我滚出去,换上清丸进来?他不怕硌,是不是?”
霍相贞抬头瞪他:“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一嘴屁话?”
白摩尼对他一撇嘴,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池子:“你真文明,许做不许说。”
霍相贞不理他了,把脑袋扎进水里乱搓了一气。
白摩尼着了魔似的,三句话不离马从戎。他恨不能把马从戎活活说死,然而马从戎好好的活着,他则是被不胜其烦的霍相贞撵了出去。
撵就撵,他不在乎。穿上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他在霍府正好也混腻了。此刻外界华灯初上,正好可以让他另找欢场。霍相贞留他吃了饭再走,他不听,因为马从戎一直是在楼下晃来晃去,笑模笑样的袖着手,像个吃了喜鹊蛋的野心家。他真是看不得马从戎,见了就要反胃。
他走了,霍相贞也落了清静。吃过晚饭之后,他裹着睡袍在书房里独自踱步,心里盘算着王八蛋们的下场。他这一辈子的任务,就是做大事、成大人。父亲都给他留下现成的基业了,他不能让父亲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放眼天下之前,他得先把家里这些滥事滥人处理清楚。连毅手握重兵,已经是公开的不驯;外头的万国强这一阵子还算安静,但是自己既然没能把他打成稀烂,他就必定还会卷土重来。抬手摸着自己新剃的头发,他忽然笑了一下,心思从天下大事跳到了白摩尼身上——小崽子,嫩得像水豆腐似的。没出息,只会胡闹。白家的灵气全聚在了灵机身上,摩尼就被比成了傻瓜。想到灵机,霍相贞不知不觉的停了脚步,电线杆子似的矗立在了书房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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