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白摩尼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连毅早起床了,卧室里就只剩了他自己。
披了衣服叫了勤务兵,他慢吞吞的洗漱了,然后拄着手杖想出门透透气。可是未等他迈过门槛,远方忽然隐隐的起了巨响,他下意识的一惊,以为是城外又开了炮,然而巨响越来越近,单只是响,并无爆炸。与此同时,连毅带着几个卫士从大门外跑了进来。停在白摩尼身边仰起头,连毅兴高采烈的大声喊道:“飞机!妈的霍静恒是够意思,儿子,瞧见没有,飞机,给咱们送烟土来了!”
白摩尼立刻望向天空,果然看到一架飞机掠过县城天空,一边飞一边下蛋似的往下投掷箱子。兴许是怕被敌军炮轰的缘故,飞机飞得很高,空投没有准头,箱子扔得城里也有,城外也有。士兵满城搜寻,一趟一趟的往院子里搬箱子,箱子是厚实的铁皮箱子,棱角都摔得变了形,有的还染着血,不知道是落地时砸死了什么活物。及至箱子打开了,阳光照耀之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银条,仔细再瞧,却又不是银条,而是用锡箔纸包裹而成的长条烟膏,正是从香港走私过来的高级土。
连毅对于烟土素来十分挑剔,一贯只吸最好的印度大土,所以见了箱子里的锡条货,便是十分满意。 抬手揽住白摩尼的肩膀,他笑眯眯的正要说话,可是扭头一瞧,他发现白摩尼还在追着天上的飞机看。
顺势拍了拍白摩尼的肩膀,连毅笑问道:“儿子,没看过飞机啊?”
白摩尼立刻低了头,很不服气的说道:“谁说我没看过?我还坐过呢!”
连毅有了烟土,底气十足,不和他一般见识:“哈哈,厉害啊!将来有机会,我也坐一次。”
然后他单手插着裤兜,又美滋滋的慨叹道:“算我押对了宝。当今这个时候,非得霍静恒之流才能调动飞机,换了旁人,有心也是无力啊!”
白摩尼横了他一眼:“少为你的废物子明开脱了,往后不许你再贫嘴恶舌的欺负我大哥。”
霍相贞一心二用,既给连毅空投了烟土,又采取前后夹攻的战术,击破了顾承喜的层层防线。顾承喜等了又等,连援军的毛也没等到一根,反倒误了许多战机,可叹他本来也算是一块大石头,结果生生的等成了卵。
他是石头的时候,都不想和霍相贞硬碰硬,如今成了卵,更没有以卵击石的道理。好在他是个伶俐人,绝不会坐以待毙。把南京政府的军令往脑后一扔,他带着队伍撒腿就往东逃,一鼓作气冲进了潍县。潍县是座繁华的古城,顾承喜在城内缓过一口气之后,越想越悔,恨自己没有早作打算。事到如今,还击也不成,投降也不对,简直没了活路。长促短叹的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他心情沉重,苦着脸和王参谋长说体己话:“实在不行,咱们开进蒙山,打游击去吧!”
王参谋长感觉他这是一条悲观的下策,忍不住就摇了头:“咱们好几万兵,到山里打游击?军座,你别愁,咱们再等等看。等南京政府真不行了,咱们再说进山的话。”
顾承喜和王参谋长战战兢兢的,等待霍军对自己再次发动总攻。然而等了又等,却是连一枪一炮都没有等到。
与此同时,霍相贞坐在自己的总指挥部里,那种气哼哼的表情,并不比顾承喜的愁眉苦脸更好看。阎锡山言出必行,果然给了他一张山东省主席的委任状,然而除了一张委任状之外,再无其它。省中一切事务,全被阎派人物把持着,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合着他舍生忘死的拼了两个月的命,最后就只得了个省主席的空头名分。
霍相贞感觉这委屈受得真是太委屈了,自己简直是被人当成了枪使。合作就是合作,一点诚意都没有,胜利刚刚在望就耍起了心眼,这算什么合作?
李克臣站在他面前,低声说道:“他们要是这么干的话,那这仗就打得没意思了。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他们就想架空大帅;将来真要是全国统一了,阎总司令还不直接吞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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