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喜从副官手中接过了一只小瓷瓶,而副官俯身凑到他的耳边,含笑耳语道:“这是宫里流出来的方子,又有效果,又不伤身,用多用少都没关系,唯一的毛病就是慢,得提前好几个小时用才行。”
顾承喜拔下瓶塞,向酒杯内略一倾倒,倒出了小半杯红色的药水。端起酒杯嗅了嗅,他吸了一鼻子甜香,倒是没有怪味。身边的这位副官也是个宝贝,生平第一爱好就是眠花宿柳,可惜这不算一门正经学问,否则他简直可以取得博士学位。副官本人对此也是颇为自傲,公然宣称如果军中的差事干到头了,他到八大胡同卖药去,也绝饿不死。
挥挥手让副官退下了,顾承喜对着小瓷瓶又想了想,末了将药水倒了满杯。如此直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端起酒杯泼了药水。盛过药水的酒杯未经洗涤,杯壁微微的透了点红。不必多用,有一点做引子就够了。再说霍相贞是一喝酒就高兴,即便没有这东西,到时只要自己撩拨对了,他也一样的会起兴。
除夕的正餐,被顾承喜安排到了傍晚。等到外面天擦黑了,勤务兵也将七碟子八碗端上来了,顾承喜才把那只白里透红的小酒杯放到霍相贞面前,又端起温热的酒壶,给他和自己各满了一杯:“酒坊里送来的烧酒,你尝一口,看看味儿怎么样。”
霍相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先是感觉这酒有一点甜,紧接着一皱眉头,扭头呼出了一道热气:“这酒劲儿大!”
顾承喜也尝了一口,紧闭嘴唇一点头,他从鼻子里向外“嗯”了一声:“是有劲儿!”
随即抬头对着霍相贞一笑,他开口说道:“喝吧,喝醉了就睡。现在还早着呢,睡一觉也不耽误咱们半夜守岁。”
霍相贞也笑了一下:“我在你这儿,除了吃,就是睡。”
顾承喜伸手一捏他的胳膊:“要不是我伺候着你的吃和睡,你能这么快就把一身rou长回来?”
霍相贞点头一笑,又抿了一口酒:“倒也是。”
顾承喜端起酒壶,又把两人的酒杯全斟满了,然后对着他一举杯:“这杯干了,好不好?”
霍相贞和他一碰杯,然后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右手放下酒杯,他将左胳膊肘架上了桌面,又用左手捂了眼睛一歪头。顾承喜见状,连忙问道:“喝急了?”
霍相贞不言语,但是两边的嘴角开始往上翘,像是抑制不住的要笑。顾承喜一看他笑,忍不住也想笑:“怎么着?刚喝了两杯就要醉?”
霍相贞依旧捂着眼睛,同时微微一摇头,笑微微的低声答道:“没醉。”
顾承喜伸手去拽他的左腕子:“没醉你捂什么眼睛?哭了?”
霍相贞被他扯下了左手。红着脸垂下眼帘,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仿佛还有一点忸怩。顾承喜趁热打铁的抄起了酒壶:“没醉就再来一杯。”
霍相贞很痛快的一点头:“来吧!”
倒完第三杯酒后,顾承喜把酒壶放到了霍相贞手边。而如他所料,霍相贞果然无须人劝,开始自斟自饮。一鼓作气的喝光了一壶烧酒,霍相贞把手臂横撂在炕桌上,又俯身把脸埋进了臂弯里。顾承喜看他这是要打瞌睡的架势,再瞄一眼他的裤裆,见裤裆里还风平浪静,便扶着他躺到了炕里,又给他脱了外面衣服。兴许是因为这酒太厉害了,霍相贞昏昏沉沉的只是笑,倒是没有手舞足蹈的大撒欢。
顾承喜蹲在枕边低头看着他,看他笑眯眯的闭了眼睛要睡觉,脑袋被自己剃得狗啃一样,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还是可爱。
及至看够了,他转身坐回炕桌前,开始慢条斯理的连吃带喝,养Jing蓄锐。等会儿兴许会有一场rou搏战,霍相贞这阵子吃得太足,若论力气的话,他怕自己不是霍相贞的对手;好在对手是个呆子,而他自认为是富有智慧的。
一小桌宴席从热吃到了凉,顾承喜一边吃喝,一边隔三差五的回头掀开棉被看看。霍相贞不但睡得呼哧呼哧,而且被他扒了个赤裸。要说出手,随时可以,不过他总想再等一等,免得霍相贞事后回过味来,和自己再结一场仇。
招呼勤务兵撤下了炕桌,顾承喜又披着衣服出门,到前院放了几个大麻雷子。等到放鞭炮放过瘾了,他估摸着那药的效力也该发作了,这才施施然的回了后院。进房之后脱了大衣,他往卧室里一走,却是和炕上的霍相贞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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