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
“这怎么行?”谢燕鸿焦急地说道,“你以前犯这个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弄的?”
长宁皱着眉头,闭着眼,说道:“外公有药。”
谢燕鸿依稀记得,长宁说过,他与外公住在关外。
夜已深了,长宁的头疼也渐渐缓解了,谢燕鸿引着他躺下,自个儿则坐在床边,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长宁即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脖颈上系着五彩百索,丝线已经褪色了,只有金线还光亮如新,鱼形玉佩从他的衣襟处滑出。
谢燕鸿拿出自己那半边,比划着与长宁的那半边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想了想,他又将双鱼分开,自己那半边贴身收好。
各自天涯
翌日,天Yin沉沉的,谢燕鸿起了个大早,和王谙提起送长宁离开的事儿。
王谙说“好”,想了想又道:“晚间一起用顿便饭,我遣人带他出城。”
待王谙离去,谢燕鸿又百无聊赖起来,心里总是悬着,没有着落。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落两道门,平日里除了王谙的心腹随从来传递东西和消息,无人能来。今日,谢燕鸿却见有个面生的小丫头,梳着双鬟,在月洞门那处探头探脑,被谢燕鸿发现之后,小丫头却又惊惶地跑了。
谢燕鸿生怕给外祖父添乱,想着这件事定要让随从报知。
就在这时,长宁出门来,脸色看着还行,不似前两日困倦,头应该是不疼了。谢燕鸿朝他说道:“阿公答应我,今日晚饭后,遣人带你出城,你可以回家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了长宁回答:“好。”
谢燕鸿又问:“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长宁问:“回来做什么?”
回来做什么?谢燕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谢燕鸿不由得想起仅有的那几次亲吻,似乎都只是兴之所至时,不假思索的举动。此时却让他难为情至极,不是害羞,而是无地自容。分别在即,各自天涯,他们只是短暂地共行一路。
他难为情得几乎想要夺路而逃,但他还是忍住了,没话找话道:“关外如何,我还没去过呢。”
谢燕鸿本以为长宁不会多话,谁知道了他竟说得很认真。
“出了关口就是Yin山,山势起伏如龙,批云裹雾。一路往西去,有丰美水草,也有百里沙海,还有赤岩若霞。”
谢燕鸿听得入神,恨不能胁生双翼,也去看一看。
两人立在小院子里,天色愈发Yin沉,冷风呼啸,刮得人耳朵鼻子通红一片。长年安居京师,谢燕鸿何曾经历过来得这样早的冬天,他裹紧厚裘,吸了吸鼻子。
长宁看向天际,说道:“要下雪了。”
晚间,王谙摆了一桌酒菜,酒是素酒,菜也不见荤腥。王谙说自己近来抱有小恙,大夫叮嘱少食荤腥。
素菜也做得Jing致美味,只是谢燕鸿无心吃喝。中途他出去解手时,又在门边见到了那个小丫头,他正要叫人,那小丫头惊慌得连连摆手。见左右没人,小丫头走过来,朝他说道:“表少爷,我们小姐让您戌时三刻到月洞门外一见。”
谢燕鸿没来得及问,她又急匆匆地走了。
小丫头口称“表少爷”又叫“小姐”,那估计就是表妹王嫣身边的丫头。
谢燕鸿简直摸不着头脑,按说,这样的事情,他要告知外祖父。他回首看了一眼室内,外祖父正在劝酒,但长宁是油盐不进的,仿佛没听见,径自吃饭,王谙颇下不来台,讪讪一笑,也不再劝了。
想了想,谢燕鸿决定先瞒下这件事,等见了王嫣再说。
一顿饭的时间,说长不长,王谙亲自带着长宁与谢燕鸿,从那日进的小角门出。王宅的私巷,左右无人,天已经黑得不行了,风刮得越发强劲,仿佛真的憋着一场大雪。
长宁背后斜背长刀,牵着青骢马——谢燕鸿送他了。
王谙拱手说道:“壮士,我这随从一路带你出城。城门守兵已经打点好了,趁天黑尽快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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