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张张嘴想要解释,又听到顾朗说:“……你们被绑架那天,我去图书馆没等到你们,就找遍了所有地方,还给你打了电话,但奇怪的是,电话是江夏接起的,当时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就没放在心上,直到齐可珍告诉我你们被绑架了。”
“所有人都以为江夏是为了救你,和你互换了身份,所以被杀害,包括我也这么认为。”
说到这时,顾朗明显感觉怀中人身体一僵,他赶忙把人抱紧了一些,安抚地拍着后背。
“别怕,已经过去了……”
江家人凄厉的叱责和怒骂仍在耳边回响,警方的询问和母亲家人的哭啼混合在一起,几乎让尚且年幼的齐悦崩溃。
每每回忆起那段时光,都会鼻子发酸。
只是这次齐悦没有忍耐,他把脸埋在顾朗的胸前,无声地哭了出来。
好像拦截着滔天洪水的堤坝突然有了裂缝,顾朗的话让那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变成被撕裂开的鸿沟,压抑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
顾朗无奈地摸着齐悦的头发,一手把人抱得更紧,恨不得揉进胸膛。
往事不堪回首,此刻眼泪的含义在顾朗眼中也变得不同。
齐悦平日寡淡少语,鲜少与人主动沟通,情绪外露更是罕见,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还是第一次。
顾朗深知这眼泪有大半是因为齐悦在自己这遭受了多年不明的委屈,他却找不到好的办法补偿,只能心里盼着齐悦肯给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齐悦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肩膀仍然一抽一抽的,脸埋在顾朗胸前不让他看。
他闷声闷气地哽咽着让顾朗继续说。
顾朗无奈,手指在齐悦的发尾打着旋,沉声道:“江夏被害后,我以为自己有了机会,便有时间就去你面前晃,可是你表现得很排斥,再加上齐可珍和齐焕的威胁,我逐渐被隔离在你的圈子外。”
“齐焕怕我抢了他的家人,地位,甚至继承权,所以对我如临大敌,他让我产生如果不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无法保护想保护对象的念头,他是第一个让我有了这种想法的人,说到底,还要感谢他这么多年的欺辱和迫害。”
齐悦摇摇头,“……他是在嫉妒你。”
“或许吧,齐焕算不上一个聪明人,”顾朗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轻松,他看着海风卷起轻盈的雪花飘向大海,心情也释然了许多,“后来你被送到国外治疗,我不敢拿手机发消息,就写了很多信给你。”
“信?”齐悦从顾朗怀里抬起头,睫毛挂着泪珠问。
顾朗点头,语气有些惋惜,“可惜只寄出去了一封。大部分信件都被齐可珍的人拦截了,她拆开看后,当着我的面烧了它,说我自不量力,痴心妄想,没封起来的信藏在了书柜里,被齐焕和他的朋友们翻了出来,他们逼我把信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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