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为如此,齐悦和江夏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顾朗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齐悦的视线在江夏身上停留的越来越长。
三个人的友谊最为寻常,可三个人的爱情最为拥挤,何况原本人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和目的。
险些被江夏亲吻的顾朗是一脸懵逼的,他身体后仰,眼里满是震惊,质问江夏这是做什么。
江夏眼睛看着顾朗身后的位置,耸了耸肩,笑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试试到底对你有没有除朋友之外的感觉。”
“你试出什么了?”
江夏撇嘴:“很可惜,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更喜欢悦悦。”
顾朗怔住,问江夏有没有跟齐悦告白。
江夏顿了顿,摇摇头,神情竟然有些落寞:“我还没做好准备。”
齐悦有多难得到,他们两个比任何追求者都清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日起,齐悦好像突然忙了起来,复习,竞赛,演讲,社团活动,每一项都需要他去完成,顾朗和他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不久后,就发生了那起绑架案。
顾朗在悲愤的江家人手下用身体保护了齐悦,同时他也知道了江夏调换身份、牺牲自己的生命把齐悦救出来的事情,与江夏的所作所为相比,他的保护似乎微不足道了。
——江夏做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做到,但他们的感情跨越了生与死,这是顾朗永远做不到的。
齐悦被救回来后一度无法正常生活,他在母亲的陪同下去了国外治病疗养,顾朗按捺不住思念,开始给他写信。
可提起笔,顾朗的眼前总浮现江夏那具看不清模样,残缺不全的尸体。
信写了很多,一封一封,让顾朗想起了那个黄昏后掌心里的瓷器残片,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快要压抑不住的感情。
那些信最终被齐可珍发现了。
齐可珍逼他在齐家人面前念出信里的内容,还分别印了几份给齐焕齐允“欣赏学习”,一顿难忍的奚落嘲笑后,齐可珍用信纸轻蔑地拍了几下顾朗的脸,笑他真会痴心妄想。
那几巴掌并不疼,却深深烙在了顾朗的灵魂里。
顾朗收敛了见不得人的心思,把自己藏进了厚重的壳子里,逼迫自己做齐可珍的走狗,学着掌握着风平浪静下的暗流涌动,只是他再也不敢觊觎齐悦一眼。
所以当齐悦赤着脚从楼上冲下来亲吻他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不想想什么,而是不敢。
他深知两人身份地位差距之大,又记得齐悦和江夏的种种过往,所以一分都不敢逾越,和齐悦活得相敬如宾。
有时候顾朗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虽然没有爱情,至少能护齐悦周全。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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