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代价,”辛戎挣了几下,酒ye随着他身体的倾斜,洒了些出来,溅在两人衣袖上,“你不会连‘代价’两个字的意思,也不明白吧。”
祁宇后牙槽咬紧,不依不饶重复,“说清楚。”
“汪子芊她趁你不在的时候来过,她说只要我敢跳窗,就放我一条生路。二楼跳下去,足足六米高,那个时候,无所谓了,被你关着是死,跳窗也有危险,可能不幸脑袋先着地摔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尝试一下,我跳了,摔伤了,根本爬不起来。她下楼来,检查我的伤势,见我伤得不太厉害,像是有些失望,就命人打断了我的右腿,但她没有食言”辛戎神色平静,语调没什么起伏,像在述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般,“她把我藏了一段时间,让你找不到我,本来没怀希望的,结果真帮我办了护照还有签证。”耸耸肩,变换了下语气,竟开玩笑道,“你们夫妻俩嘛,乌gui对王八天生一对,其实还挺配的。不对,她比你多一个优点,说话算数这点,她倒是比你出尔反尔要强得多。”
今晚,辛戎喝了不少酒,颧骨浮起浅淡的酡红。和盘托出,果真有一种不顾死活、发泄似的爽。至于相不相信,那就看对方了。他看见了祁宇震惊的脸,还有浓厚遗憾,但这些,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都不顶用了。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扳转了他们的关系,现在,他终于不再独自受苦,困在那密密麻麻的回忆中,祁宇如果还仅存一点良心,该受苦了。
祁宇,才是那个该等待被制裁的俘虏。
他脚底有些虚浮,像在雪地里一深一浅行走,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走到房间门口,手刚攥住门把手,就有另一只手覆了上来,像是伺机等待许久。
他回头,一双眼带有醉意。
“为什么让我走?”声音是埋怨的。
说话的人,几乎像是贴着耳垂吻上来。
光投下来,卡住他和这人柔韧的侧影,动一动,那声音和手就一紧,掐断退路,似乎害怕他逃生。
“让我先开门进去,好吗?”他微笑起来。
兰迪愤懑地想,都这种时候了,这男人仍是那般游刃有余,温和地Cao持局面,带有一种“让你三分”的高傲。
作者有话说:
谢谢投喂。评论。戎戎,脆弱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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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迪和辛戎一块进了房间。门慢慢回弹着关闭,走廊灯光被阻隔在外,辛戎啪地按下墙上开关,室内登时亮堂。
兰迪从背后忽然抱住辛戎。
辛戎唬了一跳,瞬间酒醒,刚想说点什么,却已被箍住双手,抵在门上。挣脱对方或许并不难,但挣脱之后呢,气氛该沦落到哪一步?全无设想。干脆就那样不动,像是无所谓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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