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戎捕捉到周津友的迟疑,大概猜到了他的担忧。
“周生,我不会泄露你的,更不会弄脏你的名声。”辛戎说,“我也没别的要求,只需你到时候帮我”他倾身,靠近周津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分贝,交待出计划。
周津友默默听着,消化他的每一个字,时而锁紧眉头,时而又好似认同的点点头。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已说完,缩回身子,朝周津友胜券在握地笑了笑。
周津友淡漠地盯着他看,既看不出真的胜券在握,也看不出哪点不会胜券在握。
“行吧,你要求的这些,我来安排”周津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
辛戎换了个笑法,向周津友传递出领情的姿态。
几本八卦周刊成了先行者,把新闻标题取得惊悚,旧事重提了王启仁绑架案,用似真似假的图,配上辛辣的文字,暗戳戳把汪泽提及。
即使汪泽和他的集团用了化名,但读者们稍一推理,就猜了出来。
坊间风声四起,不可避免传入汪泽耳朵里。
汪泽起先并未在意,直到有一天,无意瞥见员工们聚在茶水间摸鱼,偷偷传递八卦杂志阅览,还点评起他和王启仁当年的恩怨,讨论得有鼻子有眼的,他才惊觉不妙。
他命人低调地去回收市面的八卦周刊,先断源;然后又命祁宇去联系报道这些的记者,想要贿赂他们供出原委。记者们乐得两头吃,大方透露,是有人匿名寄了素材到办公室,顺带附赠大笔现金入账,他们一合计,不亏,自然就报道了。
可八卦周刊只是开胃菜,很快,全港有名有姓的报社和电视台都收到了一批磁带,附带一封控诉长信。磁带和信犹如重磅炸弹,把汪泽的罪行滴水不漏地掏了个干净。
第四权并不是什么干净玩意儿,抢新闻头条就跟苍蝇盯屎似的,哪越臭越往哪钻。报社,争相用大版面来博人眼球,刊登了那封信,以及把磁带里涉及的内容,用文字做了概述。报道发出去,效果奇佳,全城哗然;电视台的人,蜂拥跑去汪泽的公司和豪宅蹲点,想要第一时间采访他,做专题报道。眼下,整个港岛话题度炙手可热人物,汪泽若论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汪泽拒采,但没关系,采访不到汪泽,记者们想方设法去采汪泽的身边人,朋友、亲戚、公司的高管等等,反正只要跟汪泽能搭上关系的人,这些时日以来,都不堪其扰。汪泽对他们都下了禁令,必须一律拒绝采访,别趁火打劫动歪心,要是发现内鬼,誓必杀无赦。
这天,汪泽在公司门口下车,守株待兔已久的记者们,又举着话筒和摄像机围攻了上来。祁宇也在,为他挡下一半火力。他装作无视,蠕动似的往公司大门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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