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沉蓦得被激怒,被点燃,他的口齿完全可以凌厉到武装上钢铁。
他吼,他叫,他在医院□□的花树中央不停发飙。
“徐舒意,你根本不在意我!你看我现在躺在床上,像一坨恶臭的烂泥,连糊上墙的价值也没有!”
“你心里肯定讥笑坏了吧!讥笑着我这样该死的男人,平常善于玩弄别人的混蛋,终有一日被报应到!!”
“我活该,我活该!我活该!!”
商靳沉的胸口不停得起伏,人的情绪仿佛纸页的两面,不是最好,便是最坏。
他也记不得自己曾经是风光迷人的商三公子,他现在更无需看旁人的眼色。
他偏想像个刺猬一般对抗全世界,拿出全部的刀尖朝不公平的上天乱刺。
为什么我要遭这样的罪!!
我为什么要这样活该!
为什么我要躺在这里,做一条生不如死的狗!!
商靳沉可谓赤目欲裂,面目狰狞,他大开着眼,凶蛮地瞪着蓝天碧树!
如果这种失控,会有人嘲笑他的话。
那么就放肆大笑吧!!
我现在瘫倒在全世界的最低谷,听你们所有人发来的恶意揶揄!!
我不怕!!
商靳沉吼了几分钟。
突然朝天长呼一口怒气。
徐舒意安静地等待他这口气骂个干干净净。
又从商靳沉头顶的世界冒出来,面面对视着商三憋红的双颊。
问他,“吃雪糕吗?我买了你的份。”
商靳沉猛一闭眼,再睁开仍旧气呼呼说,“医生不准我吃。”
徐舒意笑了笑,从白袍兜里掏出来一根雪糕,剥了皮抵在商靳沉骂到干裂的嘴皮上。
“医生准许你舔几口。”
商靳沉的唇珠沾着一点冰凉, 他其实并不喜欢吃甜腻的食品,可是急火攻心后的人总是莫须有得烦躁,甚至带着一些原始的残忍与嗜血。
所以他咬了一口。
狠狠地。
假若将这磨牙切齿的一口, 当作噬咬某人的脖子。
商靳沉又稍微改成咬了一小口。
他以为徐舒意会接口咬他吃过的部分,哪知徐医生将咬过的雪糕重新装回包装袋, 其实这是很正确的Cao作, 毕竟商靳沉认为,即使他再爱一个人, 也不会吃对方剩余的食物。
更何况,徐舒意对他的情感,很模糊,也很不确定。
商靳沉其实在手术过来一周后,问了尚子漠关于徐医生的一个问题。
徐舒意在我昏迷不醒的最初几天里, 究竟有没有眼红过,哪怕一点点。
他是旁敲侧击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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