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没想过,沈延宵也会想起他。他难道是什么值得沈延宵回忆的人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重逢后与沈延宵接触的点点滴滴里渐渐变得明朗起来。沈延宵会主动请他吃东西,会听他倾倒心中的苦水,会帮他解决摆在面前的一个个困难。如果对于沈延宵而言他也只不过是人生里的过客,那么沈延宵就不会做到如此地步——这一点,他内心深处明明是知道的。知道,却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因为他是一路经历着亲人和环境的打压长大的,所以才会成为沈延宵口中那个“总是自轻自贱”的魏黎。原本他可以一直窝囊地过下去,但现在,沈延宵却将他不愿面对的问题直白地点破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你曾经说过,我可以成为更好的人,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沈延宵。”沈延宵难以忍受眼下的寂静,自顾自地回答起了他刚才问出的问题,“所以你可以无条件地利用我,无论是我的钱、我的身份,还是我的资源和人脉,只要能帮到你,你想怎么用都可以。”“魏黎,你‘救过’我,我很感谢。”说到这里,沈延宵原本十分强硬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所以,我也想帮你成为更好的人。”“魏黎,我希望你自信,希望你开心。”难以诉之于口的隐秘情愫,被沈延宵换了一种形式说出了口。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越来越好、开心幸福。【??作者有话说】也算是隐晦的告白啦w◇ 流言(4)真心的、不掺有一丝私念的祝福。魏黎切实地从沈延宵温柔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某种无比赤忱的情感,只是他现在还无法判断,这究竟是感恩、是同情或惋惜,还是其他的什么。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沈延宵的确把他视作十分重要的人。这让魏黎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点小小的雀跃。魏黎紧绷的表情终于变得柔和起来,唇角处扬起清浅的笑意。“沈同学,你好温柔啊。”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只是说出了此刻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已,面前的沈延宵却忽然尴尬地咳了一声,收回了壁咚的右手,别开了眼睛。“……乱讲。”沈延宵闷声闷气的,“这两个字哪个跟我沾边了?”别别扭扭的否认,听在魏黎耳里就跟小孩儿撒娇似的。他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沈延宵的脑袋:“我没有乱讲,是真的。”这种哄小孩子似的举动让沈延宵浑身不自在,脸上露出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样的愤懑表情。
“……你再拿我当小孩儿试试呢?”近乎咬牙切齿。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并没有把魏黎的手拍开。转眼间,魏黎已经把手收了回去。沈延宵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右手,又在意识到自己太没出息之后移开了眼神。“没办法呀,我毕竟也是你的长辈嘛。”魏黎无辜地眨巴眼,“我看你、看贺同学,还有方同学他们,感觉都像可可爱爱的小孩子。”……靠!沈延宵在心里骂了一万句。不就大他七岁而已吗?这也能算长辈??在沈延宵心里至少得相差二十岁、达到看起来像忘年恋一样的水平,才能算是长辈。但显然他和魏黎不是这样的,他觉得他俩站在一起特别般配——如果魏黎的衣品没那么烂的话就更配了。沈延宵很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总而言之,到时候你记得来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他抿了抿唇,至少在表面上已经恢复了镇定,“不准临阵脱逃,否则我就把你从家里扔出去。”魏黎干笑:“……不会的。”尽管有些难为情,魏黎最终还是答应了沈延宵会配合他的演讲。在学校里忙忙碌碌两天,转眼演讲当天就到了。虽然这几天魏黎也时不时地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议论,但心情却没有之前那么低沉了。方心怡和谢诚对他的安慰,沈延宵对他的肯定和鼓励,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Jing神内耗。都是天使一样的好孩子们啊……魏黎有时会在心里这样感叹着。可能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学生们存在,他才能在教师的岗位上坚持到现在吧。高三语文组办公室里的空调有些年头了,制暖效果不是很好,魏黎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还是手脚冰凉,只好又起身去泡了杯热茶。端着茶回来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魏黎查看消息,发现是父亲在微信上找他了。爸:你妈最近身体又不是很好了,可能要住院。魏黎:我工资要下个月初才发,收到了马上转过去。魏黎:麻烦您多照看一下妈,我现在带高三,很难请假。爸:可以[微笑]回复完消息后,魏黎先转了一千过去。这本来是他专门留着交房租用的钱,但因为沈延宵只意思意思收了他五百块,所以这笔钱就省下来了。天气冷了,母亲的旧疾很可能会复发。魏黎提前考虑到了这一点,并没有把这多出来的一千块花掉。魏黎在外地工作,又因为工作性质很少能有时间回老家,能为父母做的事也就只有打钱了,所以宁愿自己过得拮据一点,也会把每个月的工资存下八成,一半转给父母,一半存着付买房的首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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