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边的手已经拦在了腰间,松松的被搂在他怀里。她的背后是软的,除了脚不能落地,头有点晕眩,一切都还安好。
意识渐渐从他脑海中远离,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一点声音,大概是她的,但他听不清。
她也许是在害怕。
“没事。”他轻声。
她会没事的。
小杏仍旧闭着眼,只吃力的伸出手,往上摸了摸脸颊,很奇怪的触感,热乎乎地。
就如梦里的雨水,像汲取了体温的血,滚烫灼人。
“现在知道哭了。”旁边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
穆子隽观察到榻上的人,反差地散发出漠不关心气息,不由皱了皱眉。如果一次摔伤能让她熄了心思,不再执着地插手他的事,他乐见其成。
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妹妹的性子有多偏执,他被迫了解的一清二楚。
“三郎,女郎可醒了?奴借炉子熬了汤药……”
“她醒了。”他收回观察的视线,淡道,“你喂完药就送她回去养伤。”他与花沙错身,脚步不顿地往外走去,准备亲自去对方家中解释爽约的原因。
“呃,三郎要去何……”处。
花沙看着郎君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帘外,把话咽了回去。她端着药叹了口气,走到自家女郎身边,试探地问:“女郎?”
“喂吧。”小杏睁眼,淡然允准。
花沙有些奇怪,怎么自家女郎转了性子。唔,难不成这是新招式,想模仿三郎,引得三郎欢喜?
哎,女郎的心思太奇怪了,她总是弄不明白。
“女郎别多想啦,三郎必是去说和生意了。”花沙一边喂药一边道,“不过这样的事,下回不可做了……”
她话才出口,就想起女郎以前捂着耳朵,激烈地喊不想听的情状,不由又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您想想呀,最早您五岁还是六岁来着,因为不忿三郎和俞家女郎一起玩,放猫挠伤了她的腿。回来扣了月钱不说,三郎足足半年都没给您好脸色看。”虽然三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她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
“做多了没好处的事,您别赶着做。”
“还有呀,大了之后您又……”
小杏原还半梦半醒,半疼半乏力,浑浑噩噩地坐着。花沙一通嘱咐、数落,外加抖搂原主对兄长死缠烂打的丰功伟绩,倒逐渐恢复了生气。
“后来呢……”她见花沙好像口干不准备再往下说了,撩拨了句。
诶嘿,这回好像有效果。
花沙很是高兴,一时忘了准备去倒水喝的动作,就这么欢欢喜喜讲故事似的,说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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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隽对完账目,让管事退了下去。他揉揉额头,想着往后都要和这些字符打交道,不由身心俱疲。
案上的账册被合上,他起身走出房间,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期间路过小桥,水亭倒映,飞檐横遮,看着倒影中唯一一处不会有烟云萦绕的地方,心里慢慢放松了许多。转而想起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歪缠自己的妹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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