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梦谣 - 征梦谣 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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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军的邓贤已弃兵而逃,余下的蜀兵无心恋栈,纷纷弃甲归降。刘备见此寨已收,自是欣喜非常。

    「老将军前来相助,备始能夺得此寨。」刘备入寨,请来h忠,当面拜谢。

    h忠亦谦虚回礼,刘备始问起邓贤那寨情状。

    原来h忠与魏延领了将令後,各引兵五千,并约好谁能杀邓贤夺寨,便得首功。

    魏延得知h忠yu於天明进兵,於是便命将士早日炊饭,於五更起兵,到了邓贤寨,那邓贤早有准备;魏延将士又累又困,不一会儿败逃,魏延只领着百余骑逃命去也。

    之後刘备前军也已至冷ba0大寨,邓贤见後无兵援,以为形势安稳,便余下三千兵马守寨,率众前来搭救冷ba0,之後的事儿,就如刘备亲眼所见。

    「那邓贤寨难道仍在敌军手上?」

    h忠大笑,「主公,忠怎会错过抢头功的好机会?」h忠引兵而至,便急攻寨,寨军抵守不住,自然称降,後庞统引五千兵马而至;现下大寨由庞统镇守,他方能赶来搭救刘备。

    刘备闻言,又是开怀的笑了,「原来如此!」他乐不可支,「备,此刻还真想瞧瞧邓贤的模样。」他扬起音调来,引得寨中诸将,纷纷大笑。

    邓贤狼狈回寨,领着兵马行至山腰,正准备重振旗鼓,哪知大寨已被他人所夺;庞统率五千将士,全换上战弓,挽弓上箭以s之。邓贤一时惊慌,毫无准备,等到兵箭袭来,这才明白大寨已落入他人之手。

    邓贤只得率领十余骑趁乱杀出,余下数千兵马不是走散,便是遭乱箭ssi。

    此役大败,邓贤於山腰逃出时,肩膀上亦有箭伤。正当寻思回雒城寻刘瑰、张任时,两旁山道上突然杀出数百骑;原来是先前败逃的魏延,无脸回涪城见主,便埋伏於山道,却不恰巧遇着了先前败他的邓贤,於是一拥而上,生擒了他,并将之压回大寨。

    刘备将两寨粮草收为己有,将投降之蜀兵集结起来,劝众人皆降,若不降者,亦可解甲归乡;顿时欢声动地。

    正当欣喜之余,帐外来报,得知魏延押解邓贤归寨。刘备接见之,魏延自知贪功以致兵败,即刻顿首服罪。「延兵败有罪,但生擒敌将有功,功过相抵。备命你与h忠各守一寨,今後切莫贪功急进。」

    魏延拜谢而退。刘备命人将邓贤押解入寨,「今日兵败,将军是否愿降我军?」

    邓贤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向堂上吐了一口唾沫,「今日兵败於此,颜面尽失。苟且偷生,不如慷慨就si。」刘备只是再劝,可邓贤si意甚坚,甚至当面痛骂刘备。

    庞统见状,只得下令,将邓贤押出帅帐枭首。

    刘备顺利夺下二寨後,先是对此回有功者行赏,其中h忠、庞统二人居功厥伟,而关平领前军作战有功,韫卿则是辅佐关平,诛杀冷ba0有功,皆有重赏。

    尤其是韫卿,众人得知她不仅身为nv儿,还是初次上阵,便有此等彪炳战功,除了与之祝贺外,更庆幸刘备得此年轻虎将;刘备只是开怀大笑,对韫卿更寄予厚望。

    於是大设筵席、犒赏将士,并安排h忠、魏延各守一寨,这才与庞统领着兵马回涪城

    就当一片喜乐之余,忽有消息来报,东吴孙权yu结东川张鲁,前来攻打葭萌关。

    葭萌关若失,则苦无退路矣。刘备立即召庞统前来相商。

    「依先生看,我军之中,可有适当人选,以守葭萌关?」

    庞统掏了掏耳,朝孟达一笑,「主公,孟达将军岂不是绝佳人选吗?在场咱们这些外来客,哪里有b孟达将军知晓地理的。」

    刘备询问孟达,孟达只道:「达愿保一人,可与我一同守葭萌关。」

    「何人?」

    「此人姓霍,名峻,字仲邈,乃南郡枝江人。此人曾於刘表手下担任中郎将,与吾交好。我俩齐心,葭萌关万无一失。」

    见孟达说得自信,刘备自是点头允诺,随即令孟达、霍峻往葭萌关去了。

    刘璋得到消息,知道前些日子派出的四将业已折损冷ba0、邓贤,不由得差些昏厥过去。

    醒转之後,只得再次拨兵前往雒城固守。其子刘循便亲率二万兵马,吴兰、雷铜为副将,即刻赶往雒城。

    刘备亦闻刘璋得知折两员大将後,又加派将士,严守城池;心知若不快快攻下雒城,恐夜长梦多。时节入冬,川内冷寒,刘备与庞统商议过後,决议进兵。

    庞统回到於涪城临时安置的住所;时值三更,两个ㄚ头片子想必已早早入睡了罢?庞统踅回自个儿厢房,正准备更衣就寝,点起烛来,赫然发现一个nv孩儿就趴在桌案上,身披厚衣入眠。

    「哇!这……」庞统先往後退了几步,待瞧清楚了,这才靠近拍拍她,「静ㄚ头?静ㄚ头?」好好床舖不睡,怎麽跑到他房里来。他还道是哪个蜀地姑娘瞧他生得俊俏,前来侍寝哩。

    nv孩脸面仍蒙着布巾,微睁开眼,在看见庞统归来後,立刻反抓住他的手不放。

    「欸?这这……怎麽回事儿?g啥跑到我这儿来,还慌慌张张的?」敢情她是在等他?

    「师傅,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双目炯炯;明明方才还熟睡着的,现下却像是整个醒了。

    这ㄚ头平日总是活泼耍闹,哪个时候看过她这般正经?知道她要说得,必是要事;庞统关上门户,点燃火盆,这才坐在她面前。「说吧,有什麽事儿啊?」

    「师傅该不会已跟大伯约定好,yu随之前往攻打雒城?」

    庞统皱眉,她哪来的消息?明明方才才与主公说定的。「是如此,怎麽了吗?」

    「千万别去!」静韬双掌往桌案一拍,十足激动的道。

    「都这麽晚了,小声点!会把你季姊惊醒的。」庞统连忙按下静韬,要她压低声响。

    「士元叔,静的提点,这回你可不得不听。」庞统话语方落,季苓随即推扉而入,加入劝说的行列。

    庞统见到季苓,差点没整个人扑到地上,「原来你们两个这麽晚没睡,就要跟咱说这事儿啊?」

    「说,你们究竟顾虑些什麽哪?」庞统微微一笑,视线在两人间徘徊。

    「我夜观天象,见太白临於雒城,此行凶多吉少,不可不慎。」

    「可是……」庞统苦笑,这他知道,但他不仅已答应随主公一同进兵,而且全军将士中,魏延与h忠分守大寨,孟达去守葭萌关,关平年纪尚轻,不足担当大任;现下除了主公外,也只剩他能统领将士了,他不为主公分忧,又有谁能之?「星相终究只是星相,为事在人啊。」

    「师傅当初教我星相的时候,可不是这麽说的!」静韬竖起黛眉,一脸蛮横,「不行!你绝不能去这一趟。」

    「静ㄚ头,冷静点。」庞统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徒弟心底有多替他着想,心底甚是欣慰,「没错,我当初说星象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既是天意,生si有命。就算庞统x命止於今日,那也是注定的了,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士元叔,请三思。」听见庞统这麽说,表示其去意甚坚,唯恐拦他不得,她与静韬二人对望一眼,已有做最後打算的准备。

    「苓ㄚ头,我庞统孤家寡人,我看是也没有娶妻的机会了。这些年来,我将你视如己出……看你现下这般快乐,我也能放心了。」此话听来,竟像是临终之言?

    季苓咬了咬唇,静韬微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要做什麽……」庞统没漏掉她们这点小动作,正yu防备,突然季苓窜至眼前,扬起一掌来。

    「士元叔,得罪了。」她伸手探向庞统颈後,他仍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昏厥过去。

    静韬看着躺在地上的庞统,面带歉意的道:「师傅,这也是为了你好。」

    刘备命将士五更造饭,平明进兵,可即将到达发兵时刻,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庞统踪影。

    「主公……距离良辰已不到半个时辰;直到现在仍未见到军师踪影,不如,由我去请吧?」韫卿上前拱手;这回即将发兵,庞统军师却反常的不见踪影,他若再不出现,恐有损士气。

    刘备点头允诺,「嗯,韫卿,快去快回。」

    就当韫卿准备启程时,庞统这才策马姗姗来迟。

    她看见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军师,主公已久候多时了,快快入内吧?」

    庞统点点头,「真是抱歉啊,昨儿个回去晚了,竟是睡过了头。」他哼笑一声,俐落下马。

    韫卿这才发现来的人不只一个,庞统身後还坐着另一人,那人身匹大氅、头戴纶巾,也与她一样蒙着脸面。虽是一副男子打扮,但个头娇小,不知怎地,见到眼前此人,她居然将她与远在江陵的静韬给连在一块儿?

    她摇了摇头,怎会呢?静韬现下想必仍然在家念书,或是随阿娘到大街上开心的吃喝,哪里会到这里来呢?

    那姑娘似乎也瞧见了她,只见那双灵动大眼转呀转,她没开口,仅是朝韫卿点了个头,随即跟着庞统入内去了。

    韫卿也立刻下马,同军师入内,准备发兵事宜。

    庞统入内,向等候已久的诸将谢罪一番,随即入了座。而跟在身旁的那名少年,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

    刘备见到他,心中大石终是放了下来。只是听闻方才庞统开口,总觉得声调有些不对,「先生怎麽了吗?为何声调如此沉郁?」

    庞统咳了咳,向刘备拱手道:「天气寒冷……我昨儿个夜里大意,许是得了风寒吧?主公不必担心,只是小病,不碍事。」

    刘备皱眉,微点了点头,「军师为吾肱gu,务必保重身子。」

    庞统连连称是,随即入座。一入座,便转向坐在另一头的法正问道,「孝直,至此前往雒城,共有哪些路可走?」

    法正回道:「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门:两条路皆可进兵。」

    庞统微微颔首,身旁那姑娘微侧着脸,像是朝庞统说了些话,只是韫卿离庞统极远,而那姑娘又以布巾遮面,因而究竟说了些什麽,旁人全然无从得知。

    「先生所言,与先前张松别驾所遗之山川地理图甚为符合。」庞统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公,咱们就依昨儿个所商讨的,兵分两路,东西双向齐攻,务要令敌军措手不及。」

    刘备只是淡淡颔首,「先生,不如将昨儿个的安排,也与诸位说个分明吧?」

    庞统低着头,似乎面有难se;等了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一切似的,「是,主公。」他浅笑起身,转向众人宣布。「此回行军,h忠、魏延两位将军为前锋,主公可令h老将军,并山北大路而行,而我则同魏延将军,循山南小路进兵。」

    刘备闻言,微微蹙眉,「先生此计,与昨儿个商讨的有些出入。」他开口质疑,并yu与之换道而行。「备自幼学习骑s弓艺,多行小路;先生不懂武艺,又善兵略阵法,应行大路才是。」

    但庞统坚决不允,只道:「即使眼前是龙潭虎x,我也要代主公去闯;主公,时候不早了,请即刻发兵,别误了吉时啊。」

    见言语上拗不过庞统,又恐延迟发兵而军心浮动,刘备只得率众出了厅堂,点兵出阵。

    却说魏延、h忠二人已依令派兵先行,庞统於刘备殿後;点齐兵马,正yu跨上座骑时,庞统脚下马匹忽地躁动;庞统制牠不住,竟给甩下马背来。

    「军师!」诸将大骇,连忙上前探视,惟有韫卿仍立於马背上,而双眼紧盯跌坐在地上的庞统,若有所思。

    庞统给众人扶将起来,他拍了拍摔疼的腰,「哎呀哎呀……这马怎麽回事儿……」关平替他制住马匹,他连连称谢,伸手要握缰绳,却又给马匹甩开。

    这时刘备也靠近关心,「先生何故乘此劣马?」

    庞统笑了笑,显得有些莫可奈何,「我也不知,这马跟了我好些年,从没这麽暴躁过。」

    刘备跃下马匹,将之交与庞统,「备所骑白马,x极温顺,还是让给先生吧;且让备乘此劣马,给先生驯一驯。」刘备挽起袖子,笑着接过缰绳,俐落的跨坐上马。

    庞统拜谢,「吾深感主公厚恩,万si亦不能报也。」正yu骑上白马,那少年随即扯其衣袖,又於他耳畔言说几句;庞统点头允诺,这才上马,连同那少年一道引兵出发。

    看着庞统远去,关平来到韫卿身旁上马,忽闻韫卿开口,「关平,你不觉得今日的军师,有些古怪?」

    听见韫卿说起庞统之事,关平即刻回过头来,「有麽?怎麽个古怪法。」

    「我不知道……总觉得昨儿个的军师,与今日所见到的军师,不似同一个人……」韫卿直觉的道,但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推论,却是令自己想笑。

    庞统就是庞统,还有人能假冒不成?但,她明明记得,军师满腹文韬,并不懂得半点武艺……

    「韫卿,或许你有你的顾忌。」关平朝她使了使眼se,「但现下正值发兵,若於阵前分心,惟恐有失;还是别多想为好。」

    刘备见庞统发兵,却不似以往信心满满,只觉x口郁闷,不得纾解。正当发兵,後头一匹快马火速赶至,「报!」只见马匹上那人,岂不是原本应留守荆州的马良?

    一名步卒扬矛yu挡,「吾乃奉孔明军师之令,特此为主公急报,汝竟敢阻我?」马良提高声调大喝,喝退了士兵,遂赶至刘备跟前,「主公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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