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很快又扔过来了,问他:【几点回去?】云词想到,以前在西高的时候,每逢期末考对整个年级来说都是一场恶战。原本严跃设计让班与班之间互相督促对方进步,把每次各班的各科均分整合出来,贴在榜上,但最开始没谁在意这种排名——直到一班和七班开始掐架。李言负责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虞寻那小子凌晨两点还在线,他绝对是在复习。”他又问,“你昨天几点睡的?要是超过两点,这波期末考优势姑且还在我们这。”情报来源各式各样,有从老师办公室里收集来的消息:“靠,昨天虞寻去老师办公室了,要了一张什么历年附加题合集。数学老师上课没给我们做过,你赶紧去老师办公室要,你跟老师说,我们班要做两张。”那时候的云词随口回他:“怎么不再多要几张。”李言:“那三张也行吧。”李言补充,“再多就真的做不完了,记得去要的时候别被七班的人发现。”“……”从回忆转回到现实。云词在纸条上回了一句:【比你晚回。】虞寻单手拆开纸条,低下头,又写了什么。云词以为会是什么“你不可能比我晚”、“我才是最晚”之类的幼稚宣言。结果拆开纸条,最后传回来的是两句:【好像还没有用传纸条的方式跟你表过白。】后面那句字迹端正了不少。【我喜欢你。】…………一秒。两秒。三秒。云词的反应说是迟缓,不如说像是某种情绪在无声蓄力,等所有情绪都汇聚到一起,然后再一下炸开。他一把把纸条揉皱,想用行动告诉虞寻像这种纸条他有多远扔多远。下一刻。他的手很诚实地在空气里转了个弯,一把塞进了衣兜里。边上没垃圾桶。暂时,勉强,收一下。像这种纸条,他回去就扔。两人又面对面继续复习了一阵。直到虞寻先表示“休战”,云词才起身准备回宿舍。只是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听见身后虞寻在跟隔壁桌一男生搭话,他声音懒懒地,喊人家:“兄弟。”“?”那人莫名抬头。“是不是没带伞?”虞寻问他。那人点点头:“可别提了,够倒霉的今天,我舍友都不在寝室。”虞寻把自己的伞放他桌上:“借你了。”那人看着伞,然后伸手,郑重地把伞拿起来,多的话也不说了,也喊了一句:“兄弟。”
虞寻把伞借给这位临时随手认下的“兄弟”后,走到云词身边说:“我伞借出去了。”他说着,垂眼去扫云词刚撑开的那把长柄伞,直接明示他两个人撑一把伞:“看在我这么乐于助人的份上,你应该不介意送我一程吧。”云词:“……”有些人就是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云词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想着他到底何必给虞寻送伞,就是让他多复习一晚又怎么样。半晌,云词冷声:“你不如淋雨回去。”他又说,“直接从乐于助人,进化成舍己为人。”几分钟后。云词和虞寻两个人撑着同一边伞从自习室走了出去。刚说着“你不如淋雨回去”的人,手搭在伞柄上,将伞举高,余光不经意瞥过虞寻身侧,发现有雨水往他身上打,伞不动声色地往某人那边倾斜了点。“……”次日傍晚,李言来608寝室串门。云词刚洗完澡,从淋浴间出来,擦着头发问他:“你怎么来了。”李言:“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寝室彭少盛情邀请我来的。”他这么一说,云词才想起昨天自习室里收到的消息。李言:“他说有要事商议。”李言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云词座位上,随手翻他那堆教材,他翻到一半,发现有本书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准确的说,应该是夹进去之前是皱的,被书本压住之后已经变得平坦。“这什么,”李言试图伸手拽出来,“你上课跟谁传小纸条?你现在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好兄弟?”李言的手刚碰到书页,纸条上零星几个字显露出来,他刚瞥见什么“喝不喝”的,还有个“喜”字,就被云词毫不留情地摁回去了。云词摁完,直接把那本书抽走,自己拿在手里:“昨天的,还没背完。”李言:“哦。”李言不关心什么背不背的,他关心另一个问题:“这纸上聊的什么,什么喝不喝?”云词:“啤酒。”李言:“那喜什么?”云词:“喜茶。”“……”“啤酒和喜茶,”李言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出现在同一张字条里?”云词抿起唇:“混着喝。”李言:“……牛逼,好喝吗。”云词:“还行。”云词心说这个话题要是再多往下延展一句,他就把李言从608赶出去。好在话题及时止住了。因为寝室门被一把推开,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昨晚跟他传纸条的,还有一个卷毛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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