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盟慢了半拍,但还是从詹尉的态度中明白了陈云州的真实意图,也赶紧下跪表忠心。≈40;≈26080;≈24377;≈31383;≈26080;≈24191;≈21578;≈29256;≈32;≈104;≈116;≈116;≈112;≈115;≈58;≈47;≈47;≈119;≈119;≈119;≈46;≈115;≈104;≈117;≈98;≈97;≈111;≈101;≈114;≈46;≈99;≈111;≈109;≈32;≈23436;≈25972;≈29256;≈26356;≈26032;≈24555;≈10;≈41;陈云州伸手将二人扶起来:“两位,庆川不会放弃定州,我陈云州也不会放弃定州,重建定州,让定州百姓人人有田种,有衣穿,是我们的目标。咱们一起来实现这个目标吧。”“是,陈大人,属下这就去召集身体康健的百姓返回定州。杨馆主八月下旬, 定州水患,淹了韩子坤数万大军,葛家军右路军败走怀州, 损失惨重的消息传回京城, 嘉衡帝龙心大悦,大大夸赞了出主意的兵部尚书戈箫:“不战而歼敌数万,重创乱军, 戈爱卿之才堪比兵仙韩信。传令下来,赏戈尚书黄金千两, 锦缎百匹!”戈箫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咳咳……谢皇上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 有爱卿这等忠义之臣,何愁我大燕不兴。诸位爱卿当向戈尚书学学,如何为国分忧,替朕解愁。”嘉衡帝看向其余臣子,眼神就没那么友善了。殿下响起稀稀落落附和声:“皇上说得是, 戈尚书乃我辈楷模。”嘉衡帝赞许地点了点头:“如今韩子坤退走定州,原来的定州知府呢?”虞文渊站出来道:“回皇上,原来的定州知府刘霍死在了乱军攻城中, 后来乱军任命的知府不知所踪。”其余的他没说。不少大臣都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葛家军退走, 定州成了无人之地,嘉衡帝是打算“收回”定州。但定州被洪水淹没了大半, 只有少部分地势较高的山区没有受灾。如今定州一片狼藉, 百姓流离失所, 谁愿意去接收这个烂摊子?朝廷如今的情况肯定是不可能拨多少银钱给定州的。要是举荐过去的人, 收拾不了定州这个烂摊子,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见大臣们都明哲保身, 没人主动接下这个重担,嘉衡帝只得挑明:“那依虞爱卿所见,派何人去定州最为合适?”被点名,虞文渊犹豫片刻后道:“回皇上,如今定州府衙上下都被乱军杀害了,定州上下十数名官员的空缺,微臣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么周全。不过依微臣之见,最好是选定州籍官员,更了解当地的情况。此外,定州距怀州不远,还得提防乱军重来。”他就只差没劝皇帝,现在还是别惦记定州了,定州可是个烂摊子,即便派人收拾好了,若不派兵驻防,最后还是便宜了葛镇江。户部尚书富国祥和工部尚书晋峰对视一眼,两人也前后站出来。“皇上,虞尚书言之有理,定州之事勿Cao之过急,等洪水退后,当地百姓自会返回定州,清理淤泥废物,届时再派人前去也不迟。”“是啊,定州在乱军第一线,是北上的门户,当地官员的人选当慎重。”他们俩倒不是想帮虞文渊。他们纯粹就是帮自己,这重建定州不要钱的吗?不可能一点银子都不出,富国祥不想出钱,晋峰不想出人,因为搞建设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都是工部的活。所以两人难得的站在了同一阵线。其余大臣也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皆没吭声。嘉衡帝见无人自愿前去,皱了皱眉:“但定州不能长期没有官府,这事虞爱卿你抓紧一些。”“是,微臣遵命。”虞文渊恭敬地说。陈云州完全不知道朝廷现在就已经打上了定州的主意。在曲安镇呆了半个多月,每日来的难民已经很少了,只有寥寥几百人,现在营地中的难民越来越少,留下的多是身体情况比较糟糕的。这边形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出不了什么乱子了,陈云州就将这里的事交给了下面的人,然后带着童良一道北上,前往定州。五天后,陈云州抵达了定州,入目一片荒凉,淤泥糊满了大地,房屋坍塌,树木东倒西歪,地里还没来得及收割的庄稼全泡了水,裹上一层厚厚的泥浆,似是在倾诉这场人祸对定州大地造成的创伤。詹尉他们先将路清理了出来,弄出勉强能走的样子,但地面还是很shi润,踩下去就是一脚的泥。陈云州他们就顺着泥地上的脚印走了一天多,到达定州城。定州城里地面shi漉漉的,不少墙壁也是shi的,像是刚下过雨一样。陈云州正不解,听闻消息的詹尉急急忙忙寻了过来,笑道:“陈大人,您来了,府衙已经收拾好了,请。”“这是你们泼的水?”陈云州努了努下巴问道。詹尉点头:“对,地面上太多泥了,墙壁、家里也很多泥,趁着天气好,属下让他们将家里的东西都搬出来,用井水冲洗,顺便也是将城中大部分的古井都淘一遍,将里面的淤泥、脏东西挖出来。”“您说过,井水也被洪水污染了,要清理一下,咱们就顺便也一道把井水给换了。”古井时间长了,井底会沉积一部分泥土或其他不溶于水的东西。这时候百姓们通常会在枯水季节,将井中的水弄干,然后下去将井底的淤泥脏物挖出来,过两天,井底又会自动出水。陈云州赞许地点头:“辛苦了,你们弄了好几天了吧,这城里干净多了,已经看不出太多洪水肆虐的痕迹。”詹尉跟在陈云州身后汇报他们这段时间的成绩:“是的,刚来的时候先是清理了一部分屋子出来住人,然后还清理一些土地,种上蔬菜、小麦,寻找柴火取暖煮饭,现在才稍稍得了闲,有空将城里清理一遍。”“陈大人,城里多是砖瓦房,而且因为有城墙做阻挡,城里的房子倒塌得不多,因此我们暂时都定居在了城里。不过城中还有一部分本地百姓留了下来,有些排斥我们。”陈云州有些意外,问道:“多少人?他们可有感染瘟疫?”詹尉轻轻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大概有几千上万人吧,他们大部分居住在城西,城北,我们的人只好住在城南城东。”相当于是大家划城居住了。陈云州说:“带我过去看看。”詹尉看着童良带的装备Jing良的士兵,放心了,直接把陈云州带去了城西。城西跟城南宛如两片天地。这边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被太阳晒得开裂的泥土,像是伤疤一样,凌乱地洒在街道上,沾在墙壁上。不过最让陈云州意外的还是挡在主干道的一道木墙。木墙全部由水桶粗的木头拼接而成,有三四丈长,一丈多高,直接将定州城东西向的北太街分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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