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还要和他念叨,说眼下算是没了顾虑,他总算能去寻亲了……我俩都不愿意直言,心里却都有担忧。如果没事的只是谢玉衡,我却还是要离他而去,那他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度过?
这份忧虑在最后那个月达到了顶峰。
到了白日,谢玉衡根本遮掩不住眼下青黑,人也变得恍惚憔悴。我看在眼里,干脆提议:“咱们再找个院子住。”
谢玉衡答应了。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状态太糟,他还开始有意调整。一天天下来,脸色是好看不少。如果不是我半夜醒来的次数增加,每次醒来都觉得他在摸我脉搏,说不定就真信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有天清晨,我忽然和他说:“这是倒数第三天了,你给我做之前那个rou丝卷吧。”
谢玉衡自然点头。
我们吃了rou丝卷,又在房子里腻歪很久。不知不觉就是一天过去,再清晨时,我又点菜,说想吃萝卜宴。
这会儿没有初春的白萝卜,另一种当地萝卜倒是不错。我俩大吃一顿,邻家孩童还被炸丸子的香气吸引。我笑嘻嘻地分了他们一碗,换来他们开开心心道谢。
回头看到谢玉衡,我叫:“明天想吃鸡蛋糕。”
他瞳仁收缩一下,慢慢慢慢地点头。第二日天还没亮,人就起来忙活。
我去厨房抓他,从背后将人抱住,说:“一大早睁眼,你人都没了,快让我……呀,谢玉衡,你怎么哭了?”
他的确在哭,眼泪一颗颗地从面颊上滑落,看得我心痛。
“谢玉衡,”我叫他,“其实……嗯,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也骗你一次,这才公平吧?”
他依然在哭,我怀疑他压根没听到我讲话。只能加快语速,继续说:“其实昨天就是六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应该真的没事了。想着推迟一天讲,你能少紧张一点……你、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不光是“更厉害”,他还转过身来抱我。脑袋埋在我颈窝,不一会儿,我便察觉肩头shi透。
我因他的表现情绪涌动,过了半天才记得继续说:“在我老家,蛋糕是庆祝的时候吃的。咱们今天一起吃,算是庆祝你和我一起重获新生。”
良久良久。
他用力地、如释重负地“嗯”了一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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