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后，小墨循求饶，“我保证，再也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了，你放了我吧……”

    少年瞥了他一眼，拿走了锁链。

    但小墨循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第二次毒发的时候，他生生把自己手腕上的rou，全部咬了下来。

    于是这次，锁链再也没有从他身上拿下来。

    再后来，他被灌了很多药，扎了很多针，泡了很多药浴。

    有时候会没什么反应，但有时候，会痛得想死。

    少年淡淡地说：“忍忍吧，这是为了给你解毒。”

    可他觉得，这和老毒师对他做的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更加折磨人。

    有一次，他听到少年在外面和别人的谈话。

    那人犹豫地说：“谷主，这药性太烈了，那小孩承受不了，会死的。”

    少年似乎因为一直无法给他解毒，也不耐烦了，一贯平静的语气带着戾气。

    “那就让他死。”

    冰冷的，没有丝毫怜悯。

    那次少年给他喂药的时候，小墨循没有挣扎，少年似乎对他也有了一丝愧疚，把他抱在腿上，等他喝完药，摸了摸他的头。

    “真乖。”

    小墨循坐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好闻柔软的药香，他听着他的心跳，流下眼泪。

    再痛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

    可这次他意识到，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救赎。

    这次的药效，比之前都要浓烈，小墨循痛得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满头大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少年的衣服。

    “我不想解毒了，我不想活了……”

    少年残忍地说：“由不得你。”

    他看着少年那双淡漠平静的眼，突然想，如果要死的话，他想这个人陪他一起。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自己解毒的执念，是从哪来的。

    看似在救他，却一次次，把他带进无间地狱里，备受折磨。

    终于，他身上的毒全部解了，最难搞的蛊虫，也被引进了少年的身体里。

    所有的疼痛好像在一瞬间消失。

    那一刻，小墨循突然就不恨他了，他救了自己的命，以后，他就用这条命陪在他身边。

    可是很快，蛊虫发作，他看着那个人全身溃烂，爆体而亡。

    那一定很痛吧？

    可即便是那个时候，少年脸上依旧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比平时显得稍微有些暴躁和不耐烦。

    小墨循哭得悲痛欲绝，求他别死。

    他也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小墨循当时想。

    原来，这个人不仅对他狠，他对自己更狠。

    他想。

    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