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遵旨。」
三日后启程虽有些赶,但父皇是抛下了公务特意前来迎他的,耽搁久了总不是个事儿,以萧宸一贯知事理、又处处以父皇为中心的性子,哪还生得出半点意见?尤其他只需人跟着走就好,家当什么的尽可放着让下人慢慢收拾,应承起来自无半分勉强。
只是想到父皇还不忘特意叮嘱他莫要同敏行喝酒,许是对他此前喝得醉醺醺的事儿有些着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孩儿今日本是第一遭同人那般恣意畅饮。若父皇不喜,孩儿再不做便是。」
「……这倒不必。朕只是担心你酒意上头,容易失了警觉为人所趁。要真想喝个痛快,父皇陪着你就是了。」
「孩儿明白。」
萧宸虽不觉得自己会轻易着了旁人的道儿,但父皇此言本是出于关心,他听话应着便是了,却是无需为此争辩些什么。
而这样顺从的态度,无疑大大取悦了帝王。
萧琰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昭京,就是担心彼此之间的感情因这五年的分别而生疏、爱儿也再不若当年那般亲近依赖他。如今见次子对自己的孺慕信任仍一如当年,心下松了口气之余更是因这睽违多年的、父子间全无一丝隔阂的亲密融洽而倍觉开怀,终究没忍住胸口欢悦却也躁动的心绪、低头又自亲了亲爱儿额角。
少年颊上本已褪去的霞色因而再次泛开,眼帘微垂、羽扇般的长睫颤动不已,一方面沉溺于这样的亲近、一方面也不可免地有那么几分羞涩无措。
帝王虽不知他心思,但想到自个儿明明才刚反省过「宸儿大了、不好再像对小孩儿一样恣意亲吻」,却说没几句话便又故态复了萌,心下多少有些尴尬……好在瞧着宸儿神色,并不像是反感这些的样子,便也按下了心底微妙的心虚感,边摸了摸少年已无甚shi气的滑顺乌发、边转移话题道:
「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你换件厚点的里衣便先安置吧,朕沐浴完便来。」
「孩儿想替父皇擦背。」
萧宸此刻犹自心绪未平、更谈不上什么睡意,故一听父皇准备沐浴去了,才刚让帝王服侍着擦干了头发的少年便忍不住投桃报李地自个儿请缨道,「孩儿也有许多年不曾这么做了,心下委实十分怀念……」
「……好吧。」
萧琰也是想和爱子多多亲近、尽快填补这几年父子分隔两地的空缺的。故替少年束好脑后披散的长发后,他便终究还是一个颔首,让次子同自个儿一道进了浴间。
考虑到浴间里热气蒸腾、水雾弥漫,少年不曾换下那身微染水气的单薄里衣,只是让藕花替他挽了挽袖子便接手了随行宫人的工作,主动服侍起了沐浴中的帝王。
──萧琰今年三十又五,本已算是进入中年了。但因多年来保养得宜,不光面相瞧着仅仅二三十许;除去一身华服后,素白里衣下包裹着的躯体亦是肤紧皮实、肌理分明,再衬上那肩宽腰窄、匀称挺拔的身形,却哪里瞧得出丝毫年华逝去的痕迹?
相较之下,萧宸的身形在同龄人中虽已算是高挑修长,但那骨rou亭匀、秀如青竹的模样往帝王身前一搁,便仍显得过分纤细了些。
少年自个儿也相当清楚这一点。
其实他的这辈子因余毒袪除得早,又有生生诀的影响在,虽到过年才将将十五,身量却已较前生殒命之际──那时他已十八了──高出了半寸多。但也不知是否还未到年纪、抑或有着其他的原因在,萧宸身量长了,体型却始终没能壮实起来;便是日日勤习武艺,也只是将肢体锻炼得越发柔韧、肌理琢磨得更形紧实而已。如今见着父皇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躯,心底的倾慕与羡艳自不待言,不光擦身的动作进行得格外细致用心,一双水润明媚的凤眸更是瞧得尤为痴迷,却是片刻都不舍得由男人紧实有力的肌理和肩背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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