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球员，从儿童训练到正规的U17、U19、青年队，不断有人倒在选拔中，能留下来的都是‘被选中的男孩’。”

    他今天说话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都有些后悔和拉曼一起来了。

    我的性向在霍恩家不是个秘密，但也绝不是件能被轻易接受的事情。

    “我知道。”拉曼说，“我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体育记者，凯勒天赋出众，他会在这条路上取得辉煌的成就的。”

    我悄悄在桌子下抓住了拉曼的手，把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收拢在掌心，听他继续说道，“我很幸运能在那时候遇到凯勒。”

    62.

    晚上，我和拉曼一起回到了我在慕尼黑的那栋房子里。屋后的小树林静默无声，只有一些朦胧的月光从叶子之间的缝隙中漏了下来。我们真的实现了之前在我在电话里所讲的那件事――在没有人的小树林里手牵手散步。

    我感到长达几个月的异地状态让我们之间缺少了以前亲密无间的气氛，不再是那种他说上一句我就能接上下一句、或者他讲的人与事我都非常熟悉的状态了。

    但我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拉曼先生依旧像我初次遇到他时一样英俊、体贴、聪明，你可以放松下来和他分享任何事。

    “我没想到他会来，还跟我们前主席先生坐在一起……他以前明明对这项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去威斯巴登的时候都还觉得是不务正业，也不知道亚历山大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皱着眉头跟拉曼解释道，“本来是订好了烛光晚餐的……”

    “你父——霍恩先生当然是为你而来的。”拉曼说，“他今年有五十多岁了吧，看起来可真年轻啊，也很帅气。”

    “宝贝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吃醋的，”我笑着揽过拉曼的肩，继续说道，“别被霍恩先生那副严肃的外表骗了，我妈妈嫁人前也觉得这个男人很靠谱，后来的故事你也大概能猜到了。肖女士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的时候，他可是连一句软话都没说过――事实就是罗切斯特先生*才是个顾家的好丈夫。”

    说到这个有些隐私的话题，拉曼迟疑了一下，问我：“听起来他们离婚和你的职业选择也没有关系，但你对霍恩先生却一直有敌意。”

    “他们离婚的时候我才六岁，还不太记事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只是我记得我妈妈在那段时间里很伤心，每次当我问起爸爸或者哥哥时，她都会躲起来一个人哭。这大概是我对霍恩先生有敌意的原因吧，我总觉得是他对不起我妈妈。”

    “你没有问过肖夫人吗？”拉曼问，“今天听亚历山大的语气，他跟肖夫人关系很不错。”

    “我不想让她想起这些伤心事，平时尽量都不会提起……我们走左边吧，刚好一会儿能从小路拐回去，”这时我们俩已经走到了岔路口，我拉着拉曼的手走了其中一条，才继续跟他聊天：“霍恩家的情况不复杂，亚历山大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妈妈虽然是继母，但对他很好。我们去了英格兰后，一直和亚历山大有联系。”想到这里我还有些感慨，“其实亚历山大对家人很好，我入选德国U17的第一场比赛，我妈妈和继父因为有别的事没带威尔去现场，最后我的那张票就给了亚历山大。我还记得他穿了一件印着我背号的国家队球衣来看我首秀，是那片人不多的看台上最帅的一个。”

    走到霍瓦斯家背面的一片小径，我给拉曼指了指他们家的小花园：“霍瓦斯先生就住在那里，我每天路过都能看到他的小女拉娜在花园里玩游戏。我去过他家几次后，小姑娘和我熟了，有时还会跑到我那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