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霖茵把水杯凑到林念清唇边，笑的弯弯的眼睛看着他。

    清凉的水滋润了喉咙，林念清说话也清晰起来。“程成……我爸呢？”

    “一号病房。”

    怪不得他没来看自己，原来他在工作。林念清放心的靠在床头，让张启帮他检查身体。“他什么时候巡完房？”

    “他没有巡房，他被注射了镇定剂，现在在休息。”霖茵放下水杯，好心的回答他。

    “什么？！他怎么了？！”林念清惊得坐起了身。

    “你被送来的这一个月里，他天天陪在你身边，根本不能吃饭，不能睡觉。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你还没有醒，他彻底崩溃了。昏倒在你这里三次后，医院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要不再这么下去，你还没醒，他先不行了……”

    程成，程成……林念清揭开身上的毯子，顾不得其他，匆匆穿上鞋往外走。一号病房。

    “小茵，他才刚醒，你怎么把这些告诉他？”刘护士长埋怨道。

    霖茵无所谓的朝众人耸了耸肩。

    “他早晚会知道。不用担心，我刚刚查看了，他应该没事了。”张启说道，起身离开了病房。

    一号病房，一号病房，这里。终于找到一号病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林念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脸庞。只是一个月，他竟然瘦成这个样子。林念清疾步冲到床前，shi热涌上眼眶。看清了眼前人，林念清只感到心痛的连呼吸都困难。

    慢慢的伸手，轻轻抚上眼前人的脸颊。“程成……”比起之前和自己在一起时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现在的脸颊整个凹了进去，颧骨分外明显。那双总是含笑的漂亮眼睛紧闭着。没有了厚重的刘海，整张脸上苍白难看的脸色无所遁形的呈现在眼前。两圈浓浓的黑眼圈更是碍眼。

    “程成，对不起。”不管是19年前，还是19年后，自己让他受了这么多苦。

    是谁？谁在叫我？程成？这么熟悉温柔的声音。林晟艰难的想挣开眼，可是眼皮好重。一双温柔的手在自己脸颊抚摸着，一如印象中的触感。是青木！

    “程成，你赶快醒来好不好？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耳边温柔的声音继续诉说着。回来了？再也不分开了？身体的知觉慢慢苏醒，林晟缓缓睁开了眼，正对上那双梦中看到无数次的眼睛。

    “青木？”

    “程成？”林念清兴奋的握住林晟伸来的手，凑上自己的脸颊。“你终于醒了。”

    “青木……”真的是你？没错。这个眼神，他认得。

    “是我，我回来了。”

    “不走，青木，不走……”林晟艰难的伸出双臂，想起身，药效还没有过去，浑身无力。

    “我不走。再也不走了。”林念清回抱住林晟，搀扶他坐了起来。

    门外，一群人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相拥的两个人，默默的离去。放慢脚步，生怕打扰了满室的温馨。

    “青木，别走。”感觉到怀抱的人在挣脱自己，林晟急红了眼，用尽了全部力量抱紧。“你为什么不要程成了？”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是不是程成不好？是不是程成不好？”

    “不是！我没有不要程成！程成没有不好。是我，都怪我。”轻轻拍抚着林晟的背，安抚着怀里情绪激动的人。“我不走，我只是想去给你倒水喝。”林念清用下颌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水杯。